“你……你……上一个身体是……什么?”沙哑着,不成语调的声音,行衍忍不住往前靠了靠,他试探又惊慌地,伸手抓住了熠灭的手指。少年低头看向被攥得发白的指骨,忽地心情大好,他勾起唇角,反手挤开对方僵硬的指缝,将自己的指肚一个个填了进去,摩挲半晌,才用一种无辜又残忍的语气说:“在交聆镇遇见哥哥时,我就已经是东灼了。”
行衍张了张嘴,发觉某种东西迅速而密集地堵住了他的心口。
像是瞬时被抽走全部修为,连带神魂也茫然无措。
逃无可逃,连半分空气都不给。
毫无血色的脸迟疑了很久,终于慢慢抬起头,淡淡地问:“你们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你会用东灼来刺激我。”
熠灭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解。
“你……和我发生那样的事时,说什么和东灼发生过……”行衍像是累极了,连眼皮都不愿抬,声音轻得只够面前的人听见。
熠灭一怔,随即抿嘴笑起来,“当然是嫉妒了,我在梦中可是见过哥哥与披着东灼外皮的幻境很亲密的……”
“什么梦?”
“自然是弥梦阵。”
行衍微微抬眼,神情之中无法掩饰的困惑,“除了东灼,你还看见了什么?”
熠灭顿了顿,想到梦境中分崩离析的魂魄,挑了另一件他很在意的事情,“我看见了狐子,他似乎在你身上做了某种连我都无法消除的标记。”
行衍沉默不语。
狐子用“仙人契”夺走了无数人修的魂魄炼化,但妖族身体始终与魂魄会排斥,狐子需要一个以残魂之身仍旧能容纳魂魄的身体。
“原来如此……”行衍轻呼出一口气。这样以来,他与十二的缘分和狐子的执着都得以找到缘由,只是他仍不清楚,面前的“魔族”除了魂魄,到底还要什么。
算了。
行衍垂下眼,即使他对丢失的一魂执念深重,却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动手吧,你想要怎样的结果,我都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