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抱着一捧向日葵,往病房里走着。
这次出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做完,估计就离升大将不远了。
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在缓缓推开,经过了一年多,这个病房已经不在是冷冰冰的样子,窗台和病床前总是有着新鲜的鲜花。
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正在读着童话书,是许久不见的波鲁萨利诺。
“哟,你来了。”抬头跟站在门口的青雉打了声招呼,波鲁萨利诺把手上的故事书合起来。
“嗯,刚做完任务回来,西塔拉最近还好吗?”青雉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新的花瓶,把自己买的向日葵放了进去。
柜子里面还有一排排的花瓶,谁让大家过来的时候总是爱买鲜花。
波鲁萨利诺趴在病床上,看着那小小单薄的身体,那几年辛辛苦苦投喂出来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了,小家伙的脸上总是带着病态的苍白,胸膛上微弱小小的起伏。
“不是很好,前两天又进行了一次抢救,医生说能活下来纯是靠小家伙自己不想放弃。”波鲁萨利诺的声音带着些暗哑。
西塔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已经是青紫一片,小家伙本来就娇嫩,平时力道重了都会留下红印,哼唧个半天,现在手背全紫了,不知道醒来还要怎么闹呢。
波鲁萨利诺摸了摸那冰凉的小手。
快醒来吧,怎么闹我都会哄着你的,不要害怕。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药水滴滴答答。
“吱呀”
病房再次被推开,是萨卡斯基走了进来,海军的袍子搭在手臂上,脸上是一派冷凝,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像一样。
而这块石像,眼神只有落在西塔拉的身上才会变得柔软。
萨卡斯基轻轻抚摸着西塔拉柔软的黑发,用手指帮他轻轻梳理着。西塔拉闭眼躺在病床上,卷翘的黑色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蝶翅般的阴影。
如同沉睡的天使。
“西塔拉,西塔拉。”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在这两声里面了。
青雉看着萨卡斯基的表现一阵牙疼,他和波鲁萨利诺都是受不了小家伙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每次探望完之后都要缓很久。
只有这家伙自虐似的,不出任务的话,每天都会过来。
波鲁萨利诺和青雉给萨卡斯基腾出地方,病房里空荡荡的,萨卡斯基看着氧气罩上面淡淡的雾气,那是西塔拉还活着的证明。
良久,无声的病房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气声。
“快醒来吧,总部太安静了。”
另一条时间线。
西塔拉焦虑的看着那99%的修复进度条,在原地转着圈圈。
墙壁一阵震荡,兄弟两的身影显现出来。
“修复完成,正在加载.......”
系统上面的进度条飞快流逝,来不及好好道别了,西塔拉只能尽快交代。
“我要走了,你们要好好长大,以后有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再见面。”从怀里掏出魔药包,塞在多弗朗明哥手上“我不知道这些等我走了以后能不能留下来,但是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脚下的地上开始晃荡,不,应该来说是整个空间都开始在晃荡。
西塔拉最后抱了抱两个孩子。
“再见。”
脸上带着笑容的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刚进来就被迎面告知这一串事情,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显得有几分搞笑。
两人完全宕机了,眼睁睁的看着西塔拉就像雾一样消散了,这个空间就像是把他们吐了出来一样。
两人懵懵的看着面前的墙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半晌,罗西南迪才动了动身,上前敲了敲墙壁,白嫩的手敲得通红。
才吸着鼻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带着哭腔讲道。
“哥哥,门打不开了。”
多弗朗明哥面色阴郁的站在一旁,他完全能听懂西塔拉话里的意思,他也抛弃掉他们了。手上的布袋空空荡荡,里面的那些魔药已经完全随着西塔拉的消失而凭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