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制止吗?偏心鬼。”兔子说。
“不知道。或许打架会是大家唯一发泄的渠道,他也不能在我的区域死掉。”
总算是没有这么暗了,眼睛是很不舒服,满脸横肉的卫兵将刀尖撇开,向他们的长官致敬,像是古城堡,现在已经成为研究所,看上去是这样的。
他们将收集的样本取出来,大概是不相同的液体,装进密闭的箱子,分送进不同房间,名片的模样都不同,他是这样看出来的。
比吉尔的舱体被抬进大抵是修复部门,有的队员脱下破损的防护服,血液从手臂的一节机械中渗出来,手里攥着纸张,走进里面。
走廊大抵是休息区,有人靠着墙抽烟,有人蹲坐着阅读杂志。
长官盯着他们分送完样本,瞅了一眼监视器,上了二楼,这还保留着古城堡的原作风,大概吧,地毯纹着精美花样,柱子上还有女神雕塑。
大概是俱乐部很受欢迎的设计。
卡彼列尔被对方拉进门,深刻体会力量悬殊,就像拎鸡崽一样,抵着他将房门锁上了,这样比较省力。
长官像是解决了掉麻烦,松开他,坐在椅子上,从风衣口袋里摸索出一根烟,点火,雾还没过来,就被垂直的风向吹走了。
那是藏青色的窗帘,将窗户挡住一半,木桌上的瓷瓶空空。
卡彼列尔贴着门坐下,他现在又饥又渴。
“喝。”像是那种小瓶的葡萄糖,也有可能是剧毒的化学物质,长官起身走过来。
他接过瓶子。
对方指了指腹部。
什么?
内服外用?还是说肚子会烂掉。
“傻子吗?要害人,我早就动手了。”
“这玩意一开始,你不也嫌弃吗?再说,不喝就灌,灌到他吐,吐了继续灌。”兔子说。
“画个图解可行吧。”
一个火柴人饿扁了,喝完瓶子,精神抖擞。
画技稀烂,但神似就行了。
饱腹感很强,像是敞开了吃,吃到八九分饱,只是短短半管。
缺点就是太难吃了,不是恶心的那种,而是整个胃都在抗议。
卡彼列尔蜷缩起来,像是火灼着胃,嘴里的苦味剧烈,逼得生理眼泪打转。
“你拿的毒药?”兔子诧异。
“人与人之间的体质不同,这间房有甜味剂吗?”
“没有哦,整个据点都没有哦。”兔子说。
长官单膝跪地,与他平视,拍拍他的肩,俩人的距离很近,卡彼列尔甚至可以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人都要蔫了,止味剂不在桌上,放哪了?”
卡彼列尔的脸发热,排斥反应很严重,倒在他身上借力,不然真的会摔到地上。
他心虚地搂抱住对方,真的,A区的人与娜柏尔构造不同,惯用的营养剂,现在直接害人。
“其实头昏,发热,呕吐是营养剂的副作用,属于正常反应。”兔子说。
卡彼列尔睁眼时,躺在床上,鹅毛毯蓬松柔软,枕头旁有一本小册子,他一扭头就能看见,应该是留给他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卡彼列尔能闻到浓烈的药味,先前摔青的关节不疼痛了,厚重的膏体将衣服粘在身上,就像个漏水的娃娃。
每一样东西都贴了说明图,对,就像儿童绘本那样,以最直观的方式,让新生儿明白,这个不能吃,这个有毒。
嗯,非常抽象的火柴人。
西装堆在床脚,早被血污与尘土弄脏了,房间里很暖和,册子大概是表明房间可以借他用。
浴室的地砖打滑,水珠还未消失,透明的隔板上放着一套衣物。
距离脱险已经十小时,卡彼列尔泡在浴缸里,四肢才重新开始酸痛,就像回到公寓,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下来。
他套着宽松的衣服出浴室,一身水汽,才发现对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环着手,似乎在等他。
大抵是事情处理完了,神情没这么严肃。
卡彼列尔四处张望,把册子拿起来,冲对方晃了晃,笑得晃眼,后者是这么认为的。
房间的主人热衷于“你画我猜”的语言学习,大抵就是指着椅子,后者便教他发音,书写,房间里没有的便手绘。
卡彼列尔的语言天赋不错,能掌握小部分词汇了,极其小孩的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