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闻绪问她有没有在十二月初去看洛克菲洛中心圣诞树的亮灯仪式，司瑾摇摇头。

“听说很好看，但我没去过。”她说。

闻绪侧头望进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她今晚摘掉了碧蓝色的美瞳，露出原本浅褐色的瞳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更纯真。

配上金色的卷发，更像是从童话小镇里出逃的贵族公主。

闻绪看了她一眼：“你的眼睛很漂亮。”

司瑾笑了下，点了点眼皮，轻快回答：“是昨天更漂亮还是今天的更漂亮。”

闻绪轻轻挑眉，嘴角挂着一抹对自信女孩欣赏的笑，他灿然一笑：“我觉得明天会更漂亮。”

司瑾嫣然笑着，“哎哟，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今晚的纽约街道格外热闹，积雪堆在路边，雪花和冰凌挂在树上成为天然的装饰品。

闻绪把车停在商场停车场，牵着司瑾穿过人流直奔洛克菲勒中心。

离目的地还有好长一段路，但是司瑾已经看到了——

那棵有几层楼高的彩色圣诞树，顶端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星星在雪夜里熠熠生光，树身的无数小彩灯是最漂亮的点缀。

更美好的是这棵圣诞树下是一个小型的滑冰场。

闻绪带着她到冰场旁边：“会滑冰吗？”

“不会。”司瑾从他手里接过滑冰鞋，闻绪带她找了个座椅穿鞋。

穿好溜冰鞋，闻绪搀扶着司瑾起身。司瑾在他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站起来，但是扶着冰场边台一动也不敢动。

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在这里表演劈叉，所以不敢迈步子。即使闻绪扶着她，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闻绪站在她对面握住她两只胳膊，让她借力控制平衡。

终于，在闻绪的牵引下她磨磨蹭蹭地滑到冰场里，从她身边滑过的游客还时不时鼓励道：“Come on，girl！You can do it.”

司瑾撑着闻绪地手臂勉强站直，颤抖着声音回应到：“OK！Thank you.”

“能走吗？”闻绪扶稳她站好，低声问。

“我有点害怕。”司瑾扶着他的胳膊借力支撑自己，轻蹙眉头。

闻绪唇瓣紧抿，他一手握紧她的手臂，将另一只手穿过她腰际放在她后背上。

突然拉进的距离让两人的视线和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司瑾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闻绪声音温柔，带着特有的低磁，“搂紧我就不会摔倒了。”

司瑾怔愣了半秒，还没缓过神就磕磕巴巴地回答：“哦…哦哦……好。”

她抬起手抓住闻绪腰间的衣服，她不敢把手放在闻绪后背上，她觉得她要是那样做了下一秒两人就能抱在一起。

倒是闻绪看起来真的好像没有多余的心思，像冰场的教练一样规规矩矩地教她怎么控制平衡。

司瑾暗暗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心跳正常，并在心底自我说服。

“干什么呢司瑾？不就是被搂了一下，你也二十多岁了，怎么这么纯情呢？人家教你滑冰呢，这么帅的免费教练，好好学别分心！”

司瑾做完心里建设后狠狠点点头，“闻教练，你可一定要扶好我，我可是非常矜贵的，千万不能磕着碰着了。”

闻绪弯起眼睛，着实是被她逗乐了，笑着回：“知道了大小姐，抓紧我的衣服。”

“好的！”司瑾抓住他的大衣口袋，被他带着溜冰场边缘滑了一圈。

司瑾也是个有极强运动天赋的人，不出二十分钟她就能扶着栏杆自己走了，但闻绪还是不放心，一直跟在她身后抬手护着她。

司瑾时不时回头朝闻绪笑笑，“快看，我已经学会了！”

脸上的笑容像极了在学校得到了小红花回家给妈妈炫耀的孩子。

不出半个小时，她已经可以肆意地在冰场里穿梭。

她拉着闻绪在场子里一圈又一圈，脸蛋和鼻尖都被冷风冻得红红的，闻绪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问：“冷不冷？”

“不冷。”司瑾摸了摸脸蛋，上面还停留着闻绪指尖的温度。

好奇怪，为什么他的手那么热。

准备离开的时候，司瑾站在冰场边缘给圣诞树拍照，这是她第一次看洛克菲勒的圣诞树，必须拿出手机记录这个时刻。

冰场的人越来越多，闻绪在她身边伸出手臂虚虚护在她身后防止她被人撞到。

他看司瑾拍的入迷，低低笑着：“这个亮灯会持续到一月，你要是还想看过几天我还可以带你再来。”

“好。”司瑾收起手机，转过去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笑容。

她一低头，发现闻绪的手臂还横在自己身边，轻声道，“谢谢。”

闻绪收回手臂插进大衣口袋里，“不用谢。”

他们离开的时候，天空中接连炸开数十朵烟花，噼里啪啦的火花声环绕的纽约城的上空。

司瑾打开车窗往外看，闻绪把车停在路边安静地看着正在欣赏烟花的她。

“好漂亮。”

闻绪目光柔软地盯着司瑾的背影，低声回答：“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