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原地，谁也不向前走一步。
算了，楚砚叹了口气，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他穿过人流，走到谈扶松面前，带来一阵清风，问：“没钱？”
谈扶松在思考，要怎么说他既没钱，也没卡。
楚砚陪着谈扶松一起沉默，过了一会儿问：“黑户？”
谈扶松抿了抿唇。
“好吧。”楚砚从手腕上摘下一个黑色手环，递给谈扶松，说：“虽然你救了我，理当感谢，但我的钱也不多，还是要还的。”
谈扶松也没吃霸王餐的想法，点点头，道了声谢。
拿着楚砚的公民卡，他重新坐回医疗舱。
“检测到您的右手腕骨二级骨折，全身十六处轻度擦伤，是否需要治疗？”
“是。”
“检测到您的公民卡——楚砚，扣费完成。”
“……”
“治疗时间30分钟，请耐心等待。”
“。”
趁着空隙时间，谈扶松思考要做点什么工作赚钱。
这个时代，大多数工种已经被人工智能代替。
而他只会甲骨文，难道要靠卖文字赚钱？但是这完全违背自己的原则——文字是自由的。
人生一落千丈，谈扶松好不容易读完博士打算留校任教，结果遭遇了死亡、绑架、受伤，现在连吃喝都是个问题。
正当谈扶松发愁之际，楚砚推门进来。
医疗舱：“检测到您的情绪低落，多巴胺分泌不足，是否进行干预？”
谈扶松：“……不用了，谢谢。”他自我调节能力挺强的。
楚砚递给谈扶松一瓶营养液，说：“不着急，慢慢还，吃点东西。”
谈扶松接过：“谢谢”。喝完后，他靠在椅背上，彻底陷进去，眼睛无聊地随处游走。
忽地，他扫过一张小广告——无尽直播。
又是这个直播平台，谈扶松记得在大楼上的3D广告屏上见过。
谈扶松指着，问楚砚：“无尽直播，这个平台怎么样？”
楚砚起身看了眼，又重新靠回门边，把玩着手上的另一个黑色手环，说：“目前最大的直播平台之一。”
“你怎么有两张公民卡？”
楚砚淡淡道：“给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谈扶松不自在地皱了下眉，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说楚砚可能不是个好人，接近他另有目的。
但这个时代，初来乍到的谈扶松什么都不懂，楚砚是帮他解决了很多基础问题的人。
看着不说话的谈扶松，楚砚补充道：“不想说真名的话，假的也可以。”
“谈扶松。”这个名字没什么保密的必要。
输入信息完成后，楚砚把手环递给谈扶松：“公民卡是这世界许多地方的通行证，还是必须要有的，不过这个和正规的不太一样，拥有公民卡的全部功能，但却查不到你的身份信息。五万星币，记得还。”
谈扶松：“……”行吧。
楚砚重新靠回门边：“你问无尽直播干什么？”
谈扶松瞟了眼楚砚：“还债主。”
“那你准备播什么？”
“保密。”
治疗完成后，两人走出来，楚砚给谈扶松发了个地图定位——希尔酒店，说：“我还有事要办，这是我们落脚的地方，203号房，自己能找到么？”
谈扶松：“……住宿收钱么？”
楚砚愣了下，继而被他的话逗笑了，不过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又敛了回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算你免费。”
谈扶松：“好，我先走了。”
谈扶松按地图路线前进。
楚砚望着他的背影，眸光变换，用智脑发了个消息——
派张天跟着他，剩下的人员在7点前就位。
谈扶松走着走着，脑子里记挂着直播的事情，走着打开光脑，搜索无尽直播，然后用公民卡注册了账号。
搜索‘汉字’，立马出现了许多关联直播间。
直播间标题大多数都是关于文字教学，然而点进直播间，却没有真正的干货，主播写的也都是一些人尽皆知、能量低微的简笔字。
可以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文字就相当于少部分拥有的财富。
没人会把自己的财产分给别人，而把大家的财产私自分给别人的更是叛徒。
所谓的铭文师们肯定不会放过叛徒。
所以，谈扶松不能直播文字教学。
一是太危险，搞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
二是有的文字，谈扶松会，但写不出来，就像楚砚说的，文字阈值高但书写者能量太弱。
要怎么办？
谈扶松边走边思考，走到了希尔酒店附近。
正在他寻找之时，偶然转过头，就看到两座大楼之间，有一条小街。
街口立着一个白玉牌坊，上面写着——百丽古玩城。
古玩？卖古董的地方么？
正在这时，从小街中走出两个中年男子，一胖一瘦，胖的人手上拎了个小箱子，上面还有密码锁，看着像是个小型保险柜。
瘦子男人说：“你信我，我见过不少隶书汉字，这个‘缘’字肯定是真货。”
胖子男人憨厚地笑了笑：“我信！太谢谢你了，掌眼费已经打到你卡里。”
瘦子摆摆手：“你太客气了，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追到你喜欢的人。”
“借你吉言，那我先走了。”
胖子男人走后，瘦子打开手腕上的光脑，查看了账户余额，开心地吹了声口哨：“这年头，冤大头可不多了。”
说完后，回到了古玩城内，在一个小摊边坐下了。
看见这一幕的谈扶松明白了，百丽古玩城里卖的古董，就是汉字。
那来自现代的他，算是拥有火眼金睛。
谈扶松灵光一闪，决定了，那他就直播——淘汉字。
他用光脑开启直播，标题是‘古玩城里淘汉字’，直播间观看人数显示0。
一开始没人看很正常，谈扶松放平心态，走进百丽古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