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结束后，为了综艺预热吴白在综艺最后安排了一场采访。

季斯年每天都需要一个午觉来恢复元气，今天因为这场综艺午觉是不敢想的，而且这综艺属实有些耗费精力。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伸出食指将它抹去，打量了片刻湿润的手指，暗戳戳伸到桌子下，将那滴眼泪涂在了身旁人的身上。

顾漓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个原因是觉得麻烦，另一个原因是台下的人属实有些吵闹了，她只能盯着桌角的一处发呆，企图将台下的一群人忽略。

季斯年的手伸过来时，她察觉到了，但因为是季斯年便没有阻止，感受到她似是将自己当成抹布了，愣了片刻，转头疑惑地看向她。

季斯年朝她扬起一抹笑，和平时不太同，没有虚假甚至有些恶劣，但顾漓却觉得这样的笑容更好看。

顾漓微微低头，“很累？”

季斯年往后靠了靠，但是采访的椅子是从古宅里搬出来的，好看是好看，但是纯木质，靠着磕得慌，她眉心轻蹙，又松开，语气蔫蔫，“有点。”

顾漓握住她的手，灵力化成一条线汇入季斯年的体内，灵剑化为的手镯闪过一道光，季斯年感觉浑身一轻。

灵力片刻后稍稍一滞，顾漓微愣，季斯年的身体在适应自己的灵力，可这是为什么？

季斯年还想说些什么，采访开始了，她听到那群厌烦的声音后，没了说话的欲望，也不在乎椅子到底舒不舒服了，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

这些娱乐记者其实也是经过筛选的，甚至于问题都是给吴白团队过目过的，所以问题基本不会太过为难人，尤其还有两位刚出道，两位素人，娱乐记者也懂这些，问的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不过轮到俞白薇，芮俊逸和姜祁的时候，问题倒是深入了些，不过也就问为什么想起参加恋综。

芮俊逸笑了，“来恋综能干嘛？不找对象找你们吗？”

如今他年纪不算小，又不是偶像明星了，算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了，除了出道前被拍到过和季斯年在一起的照片，其他时候根本没有一点绯闻传出来，所以他的粉丝一度以为他是被季斯年渣了，最近里面一直在催他找对象。

而且他的粉丝也因为这个讨厌上了季斯年，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的芮俊逸是为情所困，还是为季斯年所困。

这也是季斯年为什么黑粉基数那么大的原因，极大一部分是这三位的粉丝，另一部分是看谁都不爽的网络喷子。

底下角落里一个年纪不大的记者低着头，旁边的是一个公司的前辈，前辈说：“这次你运气不差，一进来就得到这么个见大世面的机会，就坐在上面的那四个人，都不太喜欢接受采访，你多看看，不过别惹事。”

年轻记者点点头，但是没抬头，他怕眼底的野心被前辈看到，他的背景不低，不然也轮不到自己来这，但是这群人也是蠢，这上面行走的话题，愣是没人问。

前辈突然捂着肚子，说：“你先看着，我去上个厕所哈，这肚子突然不舒服了。”

年轻记者乖乖说了声，“好。”

他看着前辈落荒而逃的前辈，刚好前一个人问完问题，他立马举手，主持人示意他站起来。

年轻记者说：“听说之前姜老师三人和季斯年都有过绯闻，甚至有人说三位老师都为情所困，被伤得太深，这事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讨论声的现场瞬间静了，所有人用惊讶的眼神看向年轻人，年轻人挺了挺胸，越发觉得这就是他老师所说的话题度，他只要抓住了，还怕自己不能闯出一片事业？

安静也没维持片刻，讨论声更大了，其实这事没人不好奇这事的前因后果是什么，也不是没人问过，季斯年那边倒是还好，也就笑笑，另外三个人基本提到这事都会转移话题，这让其他人心里其实都认同了这三人和季斯年那理不清的关系。

但是自从这三人在娱乐圈地位越来越高，也没什么人问起过这事了，这次倒是稀奇，竟然还有人来问了。

所有人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有好戏看了。

事实上姜祁三人对于这事没啥不好提的，毕竟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是季斯年说过不在乎。

说不在乎的表情，那哪是不在乎，明明就有些乐于见到这么个情况出现。

季斯年懒得解释，也希望他们懒得解释，那他们仨就当做个顺水人情，所以就没解释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这不多了个顾漓，他们仨都长了眼睛，季斯年对顾漓绝对不一样，所以这还需要他们当这个挡箭牌吗？

三人的视线落到了闭着眼睛的季斯年身上，季斯年微眯着眼，桃花眼里散着懒意，媚意十足，“看我干嘛，人家问你们仨呢。”

姜祁知道她这依旧是懒得解释，“我觉得这事与本次综艺无关，还是问些别的吧。”

年轻记者知道姜祁他们三人依旧不想说，话题转向了季斯年，“我想问季老师身上绯闻无数，又来参加恋综，是因为找不到下一个下手的对象，所以饥不择食了吗？”

全场再次静了下来，俞白薇压低声音道：“嚯，饥不择食都出来了，芮俊逸，你说季斯年还能忍不？”

芮俊逸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她。

俞白薇接过，直接磕了一个，“呦，你这从哪弄来的。”

芮俊逸说：“古宅前厅那个桌子上啊。”

他俩嗑瓜子磕的属实有些肆无忌惮，姜祁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俞白薇以为他也想要，但不好意思开口，分了两颗给他，“喏，给你。”

姜祁：……

“不用。”

芮俊逸翻了个白眼，“别给他，老古板。”

俞白薇啧了一声，收回了手。

另一边季斯年还没说话，顾漓开口了，“她好看吗？”

年轻记者：“啊？”

不只是年轻记者，就连别人也蒙了，为啥突然问这个。

“她好看吗？”

年轻记者：“这不是我问的问题。”

顾漓抬眸，盯着他的眼睛，“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好看吗？”

明明语气平淡，但是年轻记者依旧顺着她的话转向季斯年。

季斯年的黑粉会黑季斯年的任何地方，但是喷她那张脸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她半靠在木椅上，一手撑在椅背上托着下巴，本来还看着顾漓，又因为顾漓的话，转向他，水眸中还有看向顾漓时未褪去的笑意。

看到的一眼，只会被那桃花眼勾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