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也不是傻子,很快发现端倪。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我把伞一合,见人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抽。
我是没有他们的武器,不得已就用了伞。
其实我力气也算不上惊人。
但这会儿双方已经战得疲累。
我的到来,只能说是捡漏。
而且伞本来就长,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
等对面的差不多退走的时候,我生生抽得双臂发软,那把伞也完全散架,光荣退休。
我们这边的人看到这情形,都忍不住笑了。
当然,这样的场合并不是我这样的耍滑头能应付的。
大部分人都负伤了。
其中不乏伤得挺重的,似乎是内脏被扎破,当场就送去急救了。
我胳膊腿上剐到一些不要紧的割裂伤。
一行人互相结伴去找诊所处理伤口。
跟我一起的是我们头头一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跟着大家叫他王哥。
王哥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
他看我脸色发白的样子,频频摇头:“小何,你不是混这行的料。哎,不对,你就不该跟着我们。”
我想反驳说自己是冻的,但多半没人信。
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跟我们对打的那边,似乎损失了一个干部样子的人。
他们很恼火,有意卷土重来。
可王哥知道我们这边已经元气大伤,根本不是对手。
他要求谈判。
结果不知道怎么谈的,就说要把我交出去。
我听了王哥让人转述的话,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押到了被我用伞砸了一顿的对手老窝。
得亏不是什么纸醉金迷的销魂窟,没有乌烟瘴气的氛围。
是个喝酒唱歌的地方。
我被押着跪在一间包厢,头顶五颜六色的灯晃来晃去,周围隐在黑暗中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
的确是挺有压力的。
尤其做主位的那个老大叔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正在不紧不慢地擦拭一柄锋利的刀子。
我实在是太外行了。
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调酒师,正在擦酒杯。
仔细看去才分辨出来,那是一柄尖刀。
我才明明白白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这些手上沾血的家伙,真把我千刀万剐,以祭奠兄弟们的在天之灵,我也无话可说。
毕竟,就算我想要逃,也来不及了。
我看着老大叔拿着那柄刀子,一手搭在桌面上,“噔噔噔噔”地一阵声响,行云流水地略过一片残影,毫发无伤,心说这是给我下马威呢。
其实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毫不慌张,从容赴死,而是有些恍惚。
犹记得上个月我还被陈魏之带着在山间玩耍,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围着,束手束脚地跪地等死。
说是天地之别也不为过。
只是此时我居然颇有些豁得出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