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也许他想扔垃圾桶去。
我反正脸都丢尽了,也不怕这个。
但一旁听着动静的陈魏之却呵斥于漪:“于漪,别胡闹,你伤到他,我会很生气。”
于漪脸色几经变换,指了指我的手腕:“他自己割的,你不生气?”
陈魏之咬着牙,叹息一声:“我生气。”
不等于漪追问,他继续说:“我气自己没早点把他要回来。”
谢蕴在一旁抖了抖:“好肉麻,我先走一步。于漪,人家有体己话要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说完,也不顾于漪挣扎,就把人拖走了。
两人走后,陈魏之显然还陷在方才的情绪中。
他定定地看着我,问:“小意,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么?”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索性,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原谅。
陈魏之的手摸到我的脸颊,有些哽咽:“你这次醒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到底是怎么了?”
我心说,我幼稚,我矫情,不想说话而已,有什么的。
并非迁怒于谁,只是平等地憎恶每一个人。
哪怕是无辜的杨朝路来看我,我也没有说一个字。
陈魏之见到杨朝路,立刻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杨朝路把水果放下,看了我一眼,才说:“他受伤了,任老板转告我的。”
我的目光随着杨朝路放下的果篮转,里面有我想吃的苹果。
陈魏之还在对着杨朝路大眼瞪小眼,杨朝路从床头摸了刀,帮我削好了苹果。
我接过,靠着床头,默默地啃着。
很甜。
这果篮多半任青石挑的。
杨朝路给我带的是糖炒板栗。
我心说,你这也忒寒酸了。
但吃得很欢。
暑假就这么过去了,秋天了。
陈魏之对于杨朝路带的这种小吃嗤之以鼻,在他走后,还对我啰嗦:“哪有带这种东西看病人的!”
我看着窗外开始泛黄的落叶,感到一丝秋风吹来,说:“陈魏之,我要出院。”
这让陈魏之在任青石面前好一番显摆。
小意对我说话了,你没份儿吧!远近亲疏,显而易见。
纵然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要跟上新学期的课业,还是略显得吃力。
我苦哈哈地坐了两节课,头也不回地逃课了。
也没去哪里避世隐居,就待在学校运动场的草坪。
看人来人往,一看看一天。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也有些吃惊。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生活,我在等谁来吗!
终于,我还是找到个消遣项目。
那就是跟运动场上的各个兴趣社团胡混。
他们打拳打球,我都混入其中。
该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
一段时间下来,我因为养病变得孱弱的身体终于得到一定恢复。
只是落下的课业更多了。
陈魏之从于漪口中得知我并没有去上课,第一反应是我去找任青石了。
只是,两人斗鸡一样碰面以后,才惊讶于互相都没见过我。
问杨朝路,他自然也没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