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笑了,伸手帮他抹泪。
陈魏之趁机攥住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紧紧握住了。
他求我:“小意,能让我照顾你吗?”
我立刻惊恐起来。
拒绝?
我已经不敢了。
有一个任青石,已经是我莫大的造化。
再来一个效仿的,我只怕又要死无葬身之地一回。
我想活。
陈魏之心酸极了。
他的何意,那么宝贝的人,破碎得甚至无法捧起来了。
他觉得,这都是任青石一手酿成的。
陈魏之发起狠来,要把任青石的产业给吞了。
任青石自然不甘示弱。
两人在外面神仙斗法,我回了我的小院子窝着。
我像是一台故障的老旧电视机,时不时雪花满屏,几乎再也无法正常维持下去了。
跟任何人相处,都只会让我感到无端的恶心。
我再看眷侣亲密的戏码,只会浑身发抖冷战不停。
更甚者,感到有人靠近我一步之内,就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陈魏之来看望我时,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异常。
他也不敢跟我提心理医生。
可又不愿意看到我在小院子独自日益消沉。
他建议:“你要看看书吗?”
我想了想,点头。
我不去教室上课,陈魏之就借了于漪的笔记借给我,缓缓补足课程进度。
我有事情可做了,也就不会再陷入无尽的胡思乱想。
陈魏之很周全地想到图书馆也是个安静的好去处。
本来谢蕴受陈魏之所托,替我跑图书馆借阅。
但他也要准备自己的实习,以及找工作之类的,时间一长,就忙不过来。
杨朝路主动接过这份差事。
他已经顺利保研,有时间整理自己的生活。
一开始是他借了书交给陈魏之,陈魏之转交给我。
但任青石和陈魏之两个闹得很大,互不相让,两人能抽空来我这里的次数有限。
杨朝路从陈魏之那里问了我的地址,找了过来。
当我看到提着一兜书,等在院门外的杨朝路时,有些恍然。
一墙之隔而已,他的意气风发,和我的暮气沉沉,对比格外强烈。
我没问他怎么会来,也没有多余的客套寒暄,只是打开了门,请他进来。
此时已经又是夏季,我的院子里很荒芜,杂草疯长。
我平时就活动在屋子里的一亩三分地,偶尔晒太阳也是倚靠在门边打发算过。
杨朝路先是问我饿不饿。
我打开冰箱看了看,只有喝到一半的牛奶招待他。
陈魏之不来补货,我也不会出门采买。
杨朝路看到这样的情形,放下书,让我等一下,他就出去了。
我也就坐下,拿起一本翻看了起来。
杨朝路选的书很有个人风格,都是古往今来的名人趣事。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说了我的事情,想让我从古人的故事里受到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