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玄幻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
我也只是个普通又脆弱的人。
任青石的不死心,也不得不随着滚滚江水,无声逝去。
“他走了。”陈魏之把对我的那份追忆,苦涩地吞了下去。
任青石不敢苟同。
他固执地摇摇头:“我们还没找到他而已。”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陈魏之一把推倒,狠狠地揍了两拳。
陈魏之大吼:“找到他又如何?找到他能让他活过来?”
不能。
任青石默默地抹去嘴角的血。
他清楚,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但是,任青石不甘心。
明明只差一步之遥,为什么我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个问题无人再给他解答。
之后对于我的搜救进行了长达三个月。
原本的荒山都变得人来人往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能不能找到我,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一天没找到我,那就意味着我还有可能活着。
起码任青石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陈魏之不同意他沿着河流寻找我的下落,但任青石还是把寻我的求助发向了社会面。
人多力量大,也许有一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陈魏之这次没阻挠任青石。
他也想听到好消息。
可实际上,不断传到他们手里的消息,不是毫无关联,就是虚假的。
跟我有联系的,一条都没有。
这样无望的日子,无疑是格外煎熬的。
每天都有人逝去,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原本我和陈魏之该一起毕业的。
陈魏之收拾着我在学校所剩无多的行李,从脸色根本看不出心情。
他眼前全是我嬉笑怒骂的影子,越收拾越觉得堵心。
陈魏之叫住杨朝路:“小意还活着,对吗?”
杨朝路出神地望着我常坐的椅子,说:“我希望他活着。”
陈魏之苦笑,拿着我的行李出了门就没敢回头。
他比杨朝路更希望千倍万倍。
如果我还活着,他不会让我再跟任青石有任何牵连。
只是,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
任青石从陈魏之手里又拿回他的店。
他再不跟客人打成一片。
常常做的就是闷在他的那间房间,坐着。
任青石总觉得自己一扭头,就能看到我跟往常一样,安静地靠着沙发。
只要他抬头来看,我就总会冲他微笑。
曾经朝夕相伴,习以为常的画面,如今永远地刻进了记忆。
任青石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
他来到我的小院子。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里。
最后那天是在陈魏之的房子见面洽谈。
任青石自跟我闹掰,就没敢来过这里。
他看着庭院门口,满墙都是怒放的花丛,迎风招展,生机勃勃,鼻子狠狠地酸了起来。
任青石终于意识到,他伤了我。
所有迫使我返回他身边的行为,都把我推到了悬崖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