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关文远心中暗暗骂娘。不就是给你那点招数抖落出去了吗?心眼小得跟针似的。
吨吨吨喝下了大半杯,还剩个杯底了,关文远递到刚那小男孩嘴边,“帮我喝点……”
“替酒双倍啊,关文远你有点规矩。”周明晨可不惯着。
眼见着那小男孩从酒瓶里续上一节,喝了。
周明晨道也不计较。
之后就是正常玩开了,大家多多少少喝了点,多的都落到倒霉蛋子阿城那去了。
估计是下马威给够了,也没再见周明晨折磨关文远。
关文远提醒的是真没错。
会玩的是真的会玩,不会的是真一点儿不会。
半个多点儿基本都看着关宇和阿城轮着喝了。
阿城喝得多了,楼上身边的人就溜到舞池里蹦跶去了。
剩下唯一一朵乌云顺势落在了关宇头上。
关宇是周明晨上家,他不开关宇,关文远就得开他。
周明晨还没至于到帮关宇挡酒的程度,开关宇开得理直气壮的。
“不服你就查数。别说我耍赖欺负你。”
再转了几圈下来,周明晨越玩儿手感越热,关宇的脸是越喝越黑。
“哥,你撒个娇,让明晨帮你喝点。”关文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边上拱火。
他就喜欢这种小情侣兵戎相见的场面。
关宇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脑子不转个还是怎么的,关文远这么一说还真就当了真,巴巴凑到周明晨眼前:“帮我喝一点嘛……”
关宇皮肤白,喝酒上脸也很明显。
就顶着那么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配上湿漉漉的大眼睛,这谁能不心软!
周明晨能。
“你怎么想的?”周明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我他妈开的你!我帮你喝?”
“喝不动了……”关宇借着力就往周明晨身上倒,握着酒瓶的手抵住很有弹性的胸口。
“解解渴,两瓶。”关文远不等回话,推着酒瓶就挪到了周明晨面前。
嘿,可让我逮着了。
“喝喝喝……”周明晨拗不过这一唱一和的,一口气闷下去,肚子鼓起一大块儿。“我上个厕所去。”
周明晨刚一走,关宇的屁股就向边上靠了靠,贴到弟弟身边。
“你们平时总出来喝酒吗?”
“不是很经常吧?”关文远转着眼珠想了想,没摸透关宇的意思,稳妥起见还是补上了一句:“但也挺经常的。”
参悟了说了跟没说似的关文远着实卡住了他哥的喉咙,关宇现在一肚子话憋在那儿说不出口。
“那你别总让周明晨花钱啊。”
关宇这话说完两个人都一愣。
关宇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儿多管闲事了,但是他不能眼看着小年轻人儿就这么花天酒地分毫不剩。
关文远搜罗了整个脑子都没找到合适的对话:“你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管上钱了?”
周明晨走没几分钟的功夫,就看见关文远关宇这一对儿兄弟凑在一起咬耳朵。
之前只认识关文远的时候没觉得,两兄弟放一起看怎么这一家都母里母气的?
见到人回来,关宇闭上嘴停止了交流,似乎还给关文远打了个眼神信号。
而关文远长腿往前一伸,整个人一浪荡公子痞里痞气的样子:“闫院长知道他的爱徒在艺术工坊刮大白吗?哎呀真的是太可怜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说罢还装样子地抹了把脸,颇有几番情景话剧那味儿了。
?
刮大白?哦!想起来了。
他还想着为啥关宇逃了两瓶酒还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呵呵,我就那么一说,哪想到有人还真就能信啊?”
“那谁知道呢?闫院长那笔触一副画上千万,你这一天不也得几千块?”
“我他妈长得看上去很像刮腻子的吗?”
其实……是有点的。
周明晨不是那种看上去很精细的长相,不是说他五官不精致,而是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带着那种野性的侵略感,不是那种温室里娇生惯养出来的模样儿。
外加上他肤色比较健康,要真说他是个顶着风吹日晒搬砖干工地的吧,倒也还真像。只不过是长得好看的搬砖的……
“啧啧,你是不知道哇,给我哥心疼坏了,还跟我……唔……唔……”关文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关宇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关宇用了十成十的力,一口气卡到一半,憋得关文远满脸通红。
眼珠滴溜溜地转,拼命向周明晨求救。
“你可把他放开吧,等下你把他憋缺氧了你们家就都是小傻子了。”周明晨想笑又不能笑,忍得他肚子都一抽一抽地疼。
关宇见臂弯里的人不再像个四脚朝天的螃蟹一样挣扎,给了关文远一个眼神警告之后才悻悻放开。
“切,你就嘴硬吧。懒得理你。”关文远一副好心被当枪使的样子,拽上身边的小男孩就走了。
“你怎么骗我呀……”关宇比周明晨都大的块头儿,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坐在那撅着个嘴,感觉下一秒就能掉眼泪。
周明晨话到嘴边儿还得转个弯儿。
估摸着关宇是和关文远谈论他那经济状况了。
人家一片好心,咱也不能太凶了不是?
“逗你玩儿的,哪想到你真信了……”说实话这话周明晨自己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不过他们平时开玩笑这么说习惯了还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是跟那些大少爷大公子哥比不了,但哪个好人能觉得一美院学生穷到去刮大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