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人看不出来，但张佳乐对于凌洛言的操作有着十分复杂的感受，在凌洛言表现的时候一直以一种很难说清的眼神看着对方。

张佳乐与凌洛言相处了整个季后赛，所以他更清楚凌洛言是个怎样的人，风格又是怎样的，也因此，他才更感到愧疚，后悔和自责。

再加上…张佳乐的心脏仿佛被一条毒蛇缠绕的隐隐作痛，明明是在正常的环境里却幻觉般的喘不过气。

等到经理离开了，沉默许久，张佳乐才在凌洛言的键盘声中声音低沉的开口。

“…你本来不用特意这样的。”

凌洛言停下练习，转头安静的注视着张佳乐，黑眸中仿佛溢满了包容，面容平静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放松。

“你不用……”

“这并不是委曲求全，”眼看张佳乐要开始钻牛角尖，凌洛言冷静的开口了，语气温和却十分坚定。

“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知晓我付出的是什么，将会得到的又是什么，而且并不准备后悔。”

“……”

“你不是一直不清楚我为什么竞技场会留手吗？”

凌洛言突然说起似乎毫不相干的话题。

“因为我喜欢你。”

张佳乐一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而且他好像本能般的知道凌洛言所说的喜欢和常规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但好在凌洛言也没有要得到回答的意思。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清楚你背负了多少，后来知道你是张佳乐，你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有了具体的来源。”

“你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凌洛言站起身，给予了张佳乐一个带有安慰性质的拥抱，即使知道看着张佳乐有助于分析情感进而调整言行，但是她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但是我可以，而我也愿意为你去承担，不论是观众的，粉丝的，赞助商的，俱乐部的，对手的，甚至是来自于队员的压力。”

“而如果想要报答我的话，就请承载着我的祝福，在今后的日子里，绽放的更加绚烂一些吧？”

“吧嗒。”

张佳乐好感：44+1d20=56

突破心防所需好感：1d100=54

“……”

凌洛言没有得到张佳乐明确的回答，但渐渐濡湿的肩头已经无言的说明了些什么，温情萦绕在两人的身边。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可以进入攻略游戏阶段性CG的一幕吧？

但是……

凌洛言抬起头，正对着训练室的单向玻璃，不出所料——

映出的面容已经不复刚才的平静沉稳，而是笑容拉扯到夸张的程度，眸子中是压抑不住而溢出的疯狂之色。

糟糕，兴奋起来了啊。

当然，老抱着也不是个事，等到差不多了，凌洛言就很绅士的——虽然对于女孩子用绅士会有些奇怪，为张佳乐留下了独自相处的空间，又在差不多的时间带着饭食回到了训练室。

“乐乐哥，吃饭啦，虽然在训练室吃东西有些不合规矩，但是今天是特例，对吧？”

两个人坐在训练室吃完了这顿饭，言语中时不时交流关于第七赛季的想法，至于凌洛言的手速问题，他们谁也没有提及，就好像完全不存在这回事。

张佳乐是感性的愿意相信凌洛言能够处理好这一切，也有那么一点不愿面对现实的逃避心理。

凌洛言呢？她对于这点已经有了那么一点想法，只等着实践了。

于是吃完饭，凌洛言就告诉张佳乐要去找落花狼藉二代操作者聊聊交流经验，虽然张佳乐不明白凌洛言有什么需要向对方学习的，但也同意了。

在还没有被现实摔死之前，张佳乐愿意无条件给予自己的信任。

凌洛言找到了落花狼藉的二代操作者，对方对于凌洛言的感情明显很复杂，但这不是凌洛言要关注的范围。

“你之后还会留在荣耀职业圈吗？”

“大概…不会了。”

“这样啊。”

“那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凌洛言礼貌的问。

“……”

……

清冷的训练室中，寂静如同瘟疫般蔓延，恐惧无声无息的侵蚀着人的神志，有时，坚持下去会成为一种酷刑。

在不压抑本能的情况下，智慧99和恶意97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语言，行为，一遍遍的否定，不管是通过暗示还是明示，使对方不断动摇后退，最后跌落深渊……

再也爬不上来。

人的心理是很脆弱的东西，更何况精神不稳定导致的漏洞就如同蛋壳上的裂痕那样显眼。

“……”

“不要告诉别人哦？”

凌洛言笑得很温和，甚至于还安抚般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俯下身低语。

“不然，我会来找你的。”

这个人……

这个人是魔鬼！！！

冷汗不知不觉的打湿鬓角，再落在键盘上打出狼狈的水声，直到凌洛言离开许久才恍然惊醒的匆匆逃离，他再也不会想要回到这个将成为他噩梦主场的地方。

凌洛言则是施施然回到训练室，甚至还有空泡一杯咖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