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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猴子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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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猴子留下了两位夫人,与锦鸡一起拜访兔子魔法师的家。参考那儿的装饰风格还是其次,猴子主要是去讨要更多土地的。因为先前兔子魔法师允诺“考虑”给它们一块更大的土地却迟迟没有行动,猴子会觉得这样妨碍到它建设属于自己的“城堡”了!它觉得兔子的庄园那么大,多划一点给它们家也完全可以接受,相比起来灰老鼠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土地。而一同前往的锦鸡没那么多心思,它准备了一袋子礼物去拜访兔子魔法师,一路上陪着猴子逛庄园也是熟门熟路。引路的锦鸡挑了一处好看的景点绕行,它原本想着一路上多与猴子说几句话。

“你经常去见那魔法兔子?”猴子看着锦鸡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问它。

“对啊,它对我来说就像是从传说中走出来的神话!我小时候就听过魔法师的传说,当时我认为那只是童话,我没想到现在有机会接触到活着的魔法师!你不知道,光那个传送门就足够我惊奇了!它就是创造出那样奇迹的魔法师,无法不让我敬佩!”

猴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它想起来獾的话,獾认为魔法技术也是可以学习的。所以猴子也认为现在“觉得魔法神奇”不过只是对未知的恐惧,而兔子魔法师就是那个垄断了魔法知识的学阀。这种垄断本应被大家唾弃才对!它又看向锦鸡提着的袋子,问它“你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些工艺品,兔子魔法师拜托我收集的。”锦鸡伸手进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手工制的彩色陶壶,“还挺好看的是不是?上次我们喝茶的时候,它说它喜欢这些手工制作的东西。”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猴子看见这些小东西就想起工作上那些项目。它最怕自己终其一生与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为伴,前几天它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派去做产品的包装设计,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惊醒时摔碎了那只茶杯,和眼前这只陶壶有些像。它抬眼就能看见一只长得就很花哨的锦鸡,比它那些零碎的小项目的需求更花哨,看着就让猴子心烦。这锦鸡长得就像个精心设计过的logo,也许它就不该活着?它该被印在衣服上、贴在海报上,那肯定比现在更受欢迎!

“锦鸡,你带错路了!”

锦鸡原本想解释,但它敏锐地察觉到猴子的烦躁,它打量猴子的神色几眼后忍住了心底的慌张,敛起飞扬的神色。“对不起猴子先生,我没注意……”猴子的脚步慢了下来,锦鸡也不敢走在前面,它知道猴子很介意有谁挡它的路,就很识趣地给让了路跟在它身后。从动物们的居住区去兔子魔法师的家,一条不远的路,一只猴一只锦鸡都觉得走得很漫长。

兔子魔法师的审美很好,远远看去一片片的花海和树的簇拥下中耸立的古堡,令人向往。等走近看,那些萧瑟的破败残垣也别有一番诗意。猴子一看见就更烦躁了,这古堡与它誓要建成的“传世名作”有几分像,所以它觉得自己的梦想被别人剽窃了。而且猴子觉得,魔法兔子再慷慨也不可能给它那么大一块地,让它建成自己的“城堡”。猴子心中呐喊着想要拥有这座古堡!无论兔子魔法师给它多大一块地也不如这古堡好!为什么任由古堡荒废,不修理它?不如换我来当古堡的主人,我一定更爱惜!

“这么大的一栋古堡,里面只住着一只兔子?真是奢侈。”想起这栋古堡为谁而建,猴子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那座古堡也变得扎眼无比。那是权力和富贵的象征啊,可惜它属于一只兔子。“传闻不太准确,我很高兴它没真的把门楼和那座威武的塔楼完全推翻了……”它们还看到城堡主楼的周边种植着一些颜色斑斓的奇异植物,选择绕道而行——那里应该就是兔子魔法师的药圃了,不过猴子对那些没什么兴趣。

“其实也算把古堡推翻了,兔子魔法师居住的主楼室内装修时时会改变的,你没注意到吗?兔子魔法师说古堡潮湿采光又差,但是外表好看。所以它只保留了外观。最近它把里面改成了现代风格,对一只会魔法的兔子不是难事……是的你没听错,与上次来这里吃饭时的不一样,它最近把室内装潢改成现代样式的了。等会儿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一猴一鸡走上了长长的石阶。

“它居然能做出这种事?”猴子惊讶之余摇响了门铃,它还记得上次来时看到的精致木门,现在没有了,城堡的门变成了一栋黑铁门,有一个精致的虎头黄铜门环。

来迎接两人的是跟随在兔子魔法师身边的那只随行魔偶,平日里由这一只魔偶照顾魔法师的日常起居和整理整座城堡主楼内务,看来是位复合型家政人才。猴子看见只有一只魔偶来迎接自己,不由得说:“哦,它真是有恃无恐啊?”跟在它身后的锦鸡侧目望它,不知道猴子将自己代入了怎样一个角色才说得出这种话?

尽管现在是白天时间,古堡内依旧亮堂得厉害,抬头全是亮晃晃的暖色吊灯,穹顶是一格格的玻璃天窗,天窗的玻璃横竖之间排列出某种韵律。天窗外是一片水色,穹顶的天窗恰好能使水色从中间至四周逐渐浓郁。因此大厅更像某处神话中的仙境,天窗下吊着绿植,天窗上有斑斓的游鱼惬意游动,阳光非常好,能把涟漪直接投射到大堂的深褐色地木地板上……猴子这才开始打量大堂的装饰——室内整体是颇有设计感的某种东方古典风格,颜色搭配以褐、红、青为主。家具样式端正,多使用木质材料。设计上多加入了回字纹,排列得层层叠叠很有层次感。装饰品换成了瓷器、陶器和民俗风格化的木雕小玩意儿。墙上挂着留白的山水画,窗边放置了一把上了年代的藤椅,透明穹顶那染上几分水色的晃悠悠的日光倾泻下来,有时就连穹顶之外那些游鱼的摆尾引来的小小涟漪也能映出来,一眼看去温馨恬静。很美好,但这种景象本不该出现在一座城堡主楼的大厅处!

此时猴子心中勃然大怒,它觉得这样的设计不伦不类,完全辱没了城堡的雄伟之姿!城堡应该就是城堡,怎么能改成这个样子!它问锦鸡:“它常常这样做吗?它尝试还把这大厅改成什么样的风格?”

“额,各种各样都有吧。”锦鸡来兔子魔法师的住处已经很多次了,总之每次来这儿它看见的大厅都不一样。

“改成这样,再邀请客人来自己家,不会觉得奇怪吗?别催我走,我先在这里看看,这是可以的吧?”猴子直接无礼地在大厅逛了起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次是白天来的,加上这透明漏光的穹顶和室内灯光照亮,室内的装修可以看得很清楚,猴子也就放任它贪婪的目光扫视四周。猴子原本打算来这里观摩观摩兔子魔法师如何如何装修自己的城堡,它也要有样学样给自己建一座理想的“城堡式”房子,结果兔子魔法师新的装修风格令它大失所望,现在它的目标已经改为观察兔子魔法师的生活痕迹了,在各种物件上穿梭,猜测这件那件是怎样使用的,会不会是魔法道具?又动手试试,想看看能不能弄点“魔法”出现呢?

见猴子不跟着自己,随行魔偶干脆停下引路的任务,他的目光紧随着猴子在兔子魔法师的大厅处四处乱晃。他回答猴子先前的提问:“总的来说,兔子魔法师很少邀请客人来自己的住处的,大部分时候客人们都是不请自来。”随行魔偶这句话暗讽了猴子的野蛮行为,可惜猴子完全不在意。锦鸡尴尬地抱着一袋子礼品站着,看看随行魔偶又看看猴子,呆若木鸡。

猴子在大厅内转了两圈,很可惜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魔法道具,但是这室内的装修却看出来一点门道,它心里已经盘算着如果让自己来装修:不会放这件不入流的东西,这件藏品应该和这件摆在那里,那件家具应该扔掉。哎呀,这花瓶应该更大更高就好了……猴子用手比划那个原本已经非常巨大的花瓶,这个花瓶几乎有一层楼那么高了,可猴子还嫌它不够壮观。“观赏用的花瓶,再大点也可以吧?”它看了一会儿,又用手比划了一会儿,突然又发现了一件非常惊悚的事情!它惊觉这里居然是城堡主楼的大厅,刚刚的一瞬间它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猴子发现了大厅内部的层高不对,面积也不对,遑论太阳光是怎么透过房顶照进来的?无法解释从外面看方方正正的城堡主楼,在内居然能看见玻璃穹顶,顶外似乎还是一处水池?猴子顿时吓得瘫软在地。“怎……怎么回事儿?”

“这只能是魔法了。”锦鸡适时提醒,它已经见怪不怪了。“你应该注意到这里开的窗户与外面的数量和排列不一致,兔子魔法师用魔法改变了房子内空间的格局。”

“‘魔法’能扭曲空间吗?这又是什么把戏?”经锦鸡的提醒猴子望向了大厅一边那开着几扇玻璃窗户的墙,那是最直观的空间错位证据!猴子爬起来奔过去试着接触那一段墙,墙体没有异常。猴子又探头出窗户,它每一扇窗都试了一下,结果好几扇窗探头出去都,它会看见同一片灌木丛。猴子那被吓得迟钝的脑子受刺|激飞速转动起来:“大堂的窗户与外界是互通的,假如我从外面的窗户直接翻窗进来会发生什么?我会从这好几扇窗的哪一扇进来?还是说我进来了会看见好多个‘我’?”

“呃……我没试过。兔子魔法师不建议我试。”锦鸡选了个稳妥的答案回答看似有些疯癫的猴子。

猴子非常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锦鸡,锦鸡根本搞不清自己的阵营,它和魔法兔子混得那么熟了,这点信息也摸不出来,真是毫无用处到让我失望透顶。

于是猴子直接问随行魔偶,谁知随行魔偶对“魔法现象”的原因完全不解释,反而问它:“猴子先生,你来见兔子魔法师是为了做什么的?你已经在大厅里逗留这么长时间了,我不希望你忘了你的本意。”

“好啊!我记起了我的本意,现在我们去见兔子魔法师,我要当面问它,问个清楚!”

“我猜它也不会将答案告诉你的。如果为了这个去见兔子魔法师,我就没必要再带你去了,我在这里就可以告诉你,有关魔法的一切事情我们都无可奉告。”这藐视的态度进一步惹火了猴子,它心里一腔怒火,恨不能烧到眼前这只随行魔偶:你不过仗着魔法兔子会魔法,也敢斜眼看我?这样的不满还是被猴子摁在心底,猴子已经见识到兔子魔法师的权能,它只窥见了魔法世界的冰山一角,这也足够警示它魔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现在它竭尽全力抑制住自己激动到颤抖的身体。“我还是有别的诉求,你到我去见兔子魔法师吧。”

一猴一鸡被魔偶引导着走向兔子魔法师的书房,猴子却早已心神不宁——

其实从传送门建造成功那时候开始,猴子已经在思考这种可能性,但是没想到那魔法兔子居然在自己城堡里滥用这种技术,这不就是在告诉大家,扭曲空间对魔法技术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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