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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午夜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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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魔法师觉得这家伙一定在油桶里浸过,它每个毛孔都溢出油脂,听过它讲的话,能从耳朵拧出油来。

“事实和你了解的差不多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狐狸。未婚,有一些存款,正在为自己的人生拼搏。我对我现世的生活很满意,我追求的东西不能通过魔法实现,所以我也没有很贪心。老实说魔法师大人,来拜访你和你的庄园对我而言没什么好处。但我还是来这里了,为了给我平静安稳的生活找点刺|激。就是这样,我来这里完全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没有想过,你来这里会让你前半生的累积化为乌有?比如说你会出一点意外?”兔子魔法师学着狐狸的招牌动作,眯起眼睛盯着它看。

面对兔子魔法师赤|裸裸的威胁,狐狸似乎毫不畏惧:“我不怕你魔法师大人,我的心也很勇敢,所以就连魔法也会被我驯服。你也不能强硬把我赶走,我知道你那张什么‘瞬间移动券’就是一张契约,你也说过会保证所有现世动物在你庄园内的生命安全的!你可不能食言啊,契约就是魔法世界的信用!”

“你对魔法了解很深?”狐狸的回答在兔子魔法师的意料之外,狐狸居然是位懂行的?这就有点打乱兔子魔法师的步骤了。

“我猜的。从祖先那里遗传来,没有遗失的珍贵直觉,这可能是我众多天赋中最好用的一项?”

“……我突然忘记了原本想说的话,先等一下。”兔子魔法师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对了!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可以教你魔法,那些真正危险也真正有用的技术。我的要求是你先搬出我的庄园,等我把这边的居民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可以教你。怎么样?我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几个魔法师之一,从我这里继承魔法的技术几乎是所有动物梦寐以求的。这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交易了?”

“不不不不,我刚刚不是说过了?魔法对我的吸引力不大。我存粹是追随你的秘密而来,只有挖出那个答案我才有成就感!如果我答应你,你之后会把答案告诉我吗?”狐狸闪闪发亮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

“那可不行!不过可以告诉你,那个秘密本身只是我和几个朋友之间一些影响心情的私事,绝对无利可图。追着它不放,你绝对会失望的。”狐狸的需求让兔子魔法师慌了阵脚,它激动地倾身向前拒绝狐狸的提议。

“不会!秘密总是引人入胜!既然你是魔法师,你的朋友们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你们之间的什么私事竟然能导致这次现世和魔法世界产生交集?我很好奇!”

“……你不会在报社任职吧?”

“你看我诚恳的目光……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职员,挖掘秘密完全是爱好,请相信我!我的朋友们都叫我秘密挖坟狐,带着秘密埋下去的尸体我都能把它挖出来再套点情报!这事儿我们谈不拢的,尊敬的魔法师大人!不过我口风算严,到时候不会把你的秘密搞得人尽皆知,这点请你放心,咀嚼秘密也只是我的私人乐趣!”

“狗屎,你这种性格的狐狸还有朋友?”兔子魔法师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拒绝魔法能力,你知道这技术多强势,它总会有用的。就没有什么是你急切想要的吗?我也可以用魔法帮你实现,你可以先说说你那个‘不能通过魔法实现’的追求?”这只狐狸的思维真的偏离主轨道太远,兔子魔法师一时之间还想不出对策对付它!

“你这样费尽心思为我考虑,我真的有些感动了!那我也更真诚一点吧。”狐狸难得坐正姿势,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说了接下来的话:“我追求的是我短暂的一生在现世一直保有生活的乐趣,直到某一天死了。凭我这样的智慧,还有什么是我想要又得不到的?那些我追求的,我会亲手拿到它们。在这个系统的生活里我有掌控感,所以我绝不会允许魔法流入现世中,我自己也不会成为这个媒介。如果你想控制那些动物居民,我会帮你。”

“我知道你们魔法师都在烦恼什么,当你们拥有能控制超越生死的能力,你们不得不困于思考生与死的迷茫中,甚至烦那些更宏大的命题,因为你们有能力影响那些答案。魔法是从心出发的能力,可你们本身又那么……脆弱。你们实现愿望太容易了,容易到没什么考虑的时间,也没有反悔的时间,只要施魔法马上就有结果,总玩这种游戏很无聊,也迟早会失手的。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感觉到绝望,你们就被自己的精神打败,那时魔法|会辅助你的愿望摧毁你们本身,这也是一瞬间的事。古往今来踏上这条道路的天才有不少,哪一个不是自己走向绝路的?你还想拉我进局,可我不想变成你这样的东西。也许我会后悔,但我更希望将它隔绝开,绝不能有这种可能性。”狐狸说这番户的时候罕见地表现得神采奕奕,仿佛它正在在追逐什么。

“你看,我不会有魔法,所以我时间有限,所有的命运都通向死亡,我永远有可以归去的地方。我已经提前知道我的结局,也就不会迷茫了。因为死这样深刻,生才鲜活。而你,尊敬的兔子魔法师大人,你分得清你自己的生和死吗?你的终点在哪里?你那么多的时间用去做什么呢?我无法想象自己拥有了那样的权能,我的生命会变得多无聊,我拒绝成为魔法师的弟子,你不必将我带入那个世界!”

兔子魔法师的脸非常难看地皱在一起,这狐狸完全不是省油的灯啊!我怎么就挑了这样一个继承者?它不仅拒绝了继承,言语之间还把自己暗贬一顿!它对魔法世界的知识了解得那么深,想骗它也骗不了!兔子魔法师无奈地叹一口气回答它的话:“……你说得对,最终什么都会变得无聊。走向这个方向,结局只能是自己和自己的斗争。当愿望不受拘束,它们自己就会打起来了,而我这个倒霉的魔法师还要为此负责。很可惜骗不了你。你对魔法真的很熟悉,这也是你挖掘而来的秘密吗?”

“这是我祖奶奶挖掘的秘密,当然我们不会只盯着魔法世界的秘密挖,不过得到这样一个大秘密真让她骄傲!哦,我忘了说明,如果这是个精彩的秘密,我会和我的家人分享的,只吹嘘一下!只在我们内部流通!这点你放心。”

“……原来你们全家都干这种勾当?”兔子魔法师很头疼,这种不合常理的反应说明这狐狸真的是一个大变数!真不知道是哪位倒霉的魔法师同僚遭此毒手?真是太倒霉了吧!

“狐狸为了不忘记自己的野性就要去捕猎,追求的就是这种智慧上的赢。而且八卦大家都乐意听!”狐狸反而洋洋得意。

“哼……原本我想将你赶出去的!我改主意了,你在我庄园里干什么随你的便。不过,我们还是先签个契约……”兔子魔法师又叹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尽量摁住这只狐狸好让它少弄点“花样”。如果最终走向最黑暗的结局,兔子魔法师希望留一名史官,让自己后世的名声在现世中不至于被传的那么恶毒,那什么“暴君”黑兔子的恶名,兔子魔法师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很在意的!这边兔子魔法师叫来随行魔偶辅助订立契约,那边的狐狸又在滔滔不绝地发问:“兔子魔法师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找继承者真的是你的目的吗?可我拒绝了你也不见失望,所以这不是你的目的吧?你之后会把动物们放走吗?还是说你把现世来的动物们关在这里是在等它们失控?”它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副料儿郎当的模样靠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看着让魔法师恨得牙痒痒……收了这种品格的狐狸当弟子会把自己气死!它在心里再一次安慰自己:拒绝了也好!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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