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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副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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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姜港第一次往他面上招呼。

哪怕在还不知道他妈妈也是受害者的中学时代,姜港作为纪元弘的好朋友,对这个‘情妇之子’横眉冷对没个好脸的时候,也没下过这样的手。

陈予铎用力闭了闭眼睛,感受着那一小块皮肤的灼热感逐渐增强,再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直至最终消失。

“……清醒了。”

他苦笑着道。其实何止清醒,当姜港抬手一耳光抽过来的时候,他简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凉透了。

姜港看着他将手臂伸到前座戴好眼镜,整理好衣服坐回去,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

刚刚的局面说是要怪陈予铎,但实际两人都有责任。对方借着被气到的由头,半强迫半顺理成章地吻过来,姜港何尝不是动了睡一觉没关系的念头。

“对不住。”姜港甚少跟别人道歉,尤其这个道歉的对象还是陈予铎。不过三个字的一句话都说得磕磕绊绊,到最后还是提早宣布放弃,四肢放松歪在沙发,无比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陈予铎闻言摇摇头,将车窗降下一点缝隙用于通风,谈话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一本老正:“是我该向你道歉。看到魏安柏那样对你……太生气了。”

听到那个心思九曲十八弯的实习生的名字,姜港才想起来在酒吧的时候,面前的人跟他也有过一番对话。“说起这个……”他意味不明地笑笑,偏头看向陈予铎:“你刚还威胁人家来着呢,可不像你会做的事啊。”

什么会不会做的事……

陈予铎听到这里嗤笑了声,将脑袋靠在沙发上座椅上绑着的头枕上。再重提起魏安柏,语气还是一听便知的厌恶:“别给我扣高帽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早高中的时候就骂过了。

“如果这姓魏的还不知道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添堵,别说找点无关痛痒的小麻烦。”他语虽然气淡漠,包含的冷意可一点不轻:“就是市医院的门,他也别想轻轻松松踏进来。”

陈予铎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言辞间的匪气却满得快要溢出来。

饶是小时候不懂事,把打架骂人当家常便饭的姜港,听见后都震了一下。

只不过没过多久,陈予铎就有些无奈地弯弯唇角,轻巧又随意地把这茬揭了过去:“开玩笑的。等魏安柏实习结束,再工作多半会去附属二院,就算真的更偏爱我们这里,去留也是领导班子决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着倒像在自己面前找补一样。

姜港侧过头,懒得去管他到底会不会为难魏安柏,伸手到人面前表示想要根烟。同时漫不经心地想,陈予铎的确不是对个人道德要求多高的人。

甚至很多时候,陈予铎身上总是迸发出很重的自毁倾向,对来自他人的伤害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变态般地希冀着有个人能彻底将自己激怒,然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朝对方发泄所有负面情绪,哪怕代价是坐牢也无所谓。

如果不是出于这个原因,在高中和纪元弘极不对付的那阵子,他就应该学聪明些,尽可能多地忍让一点,力求不耽误自己读书考学才是正事。

而不是有来有往地跟一帮同学针锋相对,哪怕一点点亏都不肯吃。

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姜港会像和事佬一样在中间调停。

而同那样的人们作对,保不齐最后就容易沾上实打实的官司。

“都扔了。”姜港戒烟至今已经超过十年,难得心痒难耐地想来一根,陈予铎却把那包跟纪元弘同款的烟糖拿出来,往自己嘴里塞一颗,又相当若无其事地递了过去:“凑合凑合吧。”

姜港当场无语,但最后碍于不想临时下车买,还是取出一根含在了嘴里。

两个三十多岁事业有成的青年男人,就这么叼着两块小孩子才喜欢买的条状糖条,面面相觑地沉默了许久。

他以前没吃过这种东西,不知道尾部蓝色糖衣吃进去之后,白色的‘烟身’同样可食用。当牙齿沾到分界线的时候,下意识咬断将剩下的吐了出来。

坐在身旁的陈予铎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姜港回头看见对方已经将一整块糖咬碎咽下去,低头看几眼自己手上那大半截,过了半晌声音也带上了笑意:“干什么?看我连这破糖都吃不明白,你很骄傲是不是。”

陈予铎艰难止住嘴角的上扬,摆了摆手表示绝无此意,从储物盒里拽了张纸张开平铺在了对方面前。

姜港看着他的动作犹豫片刻,到后来还是坐对面的人淡声说了句没关系,才慢慢将吐出来的糖放到他叠在手心的纸巾里。

狭小空间内的桃色气息,在此时此刻终于散了个干干净净。陈予铎换到主驾驶的位置,将两侧车窗更大限度地打开,感受着秋风灌入车中,吹遍每一个微小缝隙的感觉,再回头看向姜港的时候难免有些感慨。

“我们多久没这样聊天了。”他注意到对方将头扭过来,调整到跟自己对视的角度:“不吵架不打架的那种。”

姜港听罢回忆了一遍他们曾经存在过的对话,末了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答道:“那你这可就问错了。”

大概里面台子上的歌手唱了首耳熟能详的老歌,导致两个人在外边都能听见梦绛传来的口哨和欢呼声。

他回望着陈予铎的眼睛,顿了顿道:“这应该是唯一的一次。”

以前天天被面前这人抓逃课告老师的时候,姜港经常边在走廊罚站写保证书,边咬牙切齿地琢磨该怎么在陈予铎身上把场子找回去。

偶尔站到腰酸腿痛的时候,也会痛定思痛,开始思考要不要好好跟这姓陈的谈一谈,达成个什么互不打扰的协议,哪怕他花点钱买清净都行。

十七岁的姜港为此制定了很多计划,最后却都因为在开口谈判前,被陈予铎气到直接掀桌而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终于能跟对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却是在两个人差点擦枪走火之后。

“如果当时我们可以……”陈予铎顺着接了这么一句,话说到半路想起姜港当年不着痕迹的种种回护,又认命般地道:“怪我。”

尽管在那个时候,姜港的本意是为了防止纪元弘铸成大错,照顾他只不过是顺便。但太阳的光在普照大树的同时,也为树荫下的野草带去了光明。

他无意纠结这份善意被施予的原因是什么,只需要知道对方曾经切切实实地帮到过自己就足够了。

“当然要怪你。”姜港听到陈予铎自认有错的话,莫名觉得心里某股郁结了多年的气散了不少。他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先别在这跟我回忆往昔了,我有个事想问你很久了。”

陈予铎点了点头道:“说吧。”

眼下是他们双方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以来,最心平气和也最适合沟通的档口。无论什么困惑或者是矛盾,都很适合在这个时候解开。

姜港却突然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他想问的是当时问纪元弘的问题。

高三毕业姜港跟家里闹翻被砸了手机,失去所有跟朋友的联系方式,其后不久更是直接出了国杳无音讯。

但据陈予铎所说,那段日子也正是他策划着想要表白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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