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位于帝都的边缘地带,这里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暴力与血腥。
这里没有乌托邦,只有贪婪,欲望和罪恶组成的邪恶国度。
有人称,这里是被帝国所遗忘的角落。
楚天此刻后悔死了,他脚都快要走断了,在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到了吗?到了没?什么时候到啊?怎么还没有到啊?还要多久啊……终于到了贫民窟的入口。
来来往往的雌虫大多高大且凶恶,毫不掩饰自己侵虐的眼神行,也有眼神闪躲的恨不得扒着边走的,食物链的站位一扫就知。
楚天大概是走累了,他微扯了扯脖子上艾伦的外套,小嘴微张,深喘了几下气,好半晌才缓过来。来来往往的雌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白嫩嫩的小雌崽。
“那万一是小雄崽呢?”高大两米三的壮雌深吸一口廉价的香烟,吐了口气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刚刚感叹的雌虫说道。
相比之下,身形较弱的雌虫嗤笑到:“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谁舍得让娇娇弱弱的小雄子到这个垃圾地方?”
壮雌把吸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随意的碾碎:“哈哈,是我,我也舍不得。”雄虫就该高高在上的享受一切,这是任何一虫在诞生时就明白的道理。即使是从出生就生活在贫民窟,甚至穷极终身都不会见到雄虫的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这是基因告诉他们的,不可磨灭,无法更改,直至死亡。
至于那些胆敢贩卖雄虫的渣虫,呸!别把他们比在一起,简直作践虫!虫神在上,他们要是真偷抢雄虫了,那还不赶紧抱回家供奉起来,谁敢动雄虫一根汗毛呐。
不说雄虫保护协会的虫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也会自己打死自己,然后死前还要用腐朽嘶哑的嗓子,狠狠地说出‘切,什么玩意儿!’
此时壮雌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见过新面孔了,走,逗逗去。”
走了没一步,壮雌就被拉住了。
同伴头朝艾伦一扬:“看看那是谁?”
壮雌起先没在意:“艾伦那小子?”他的脚步一顿,随后又退了回去:“啧,没意思。”
同伴摇头,无情嘲笑:“哈,怂货。”说是这样说,可他也没做多余的事。俩虫渐渐不再关注楚天他们。
而幸运的走到艾伦家前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无妄之灾。
其实要说他们为什么不去招惹跟随着艾伦的楚天了,这事儿就要唠一唠了。
其一:收养艾伦的爷爷是贫民窟的虫公认的奇葩,明明自己也过的惨兮兮的,总是见不得别虫吃苦。贫民窟大部分都虫都多多少少受到过艾伦爷爷的恩惠。碍于这一点儿,不好动手。
其二:艾伦他自己也是一个野蛮的虫崽。贫民窟的人都不明白了,明明一个圣父般的艾爷爷怎么会养出艾伦这样的小崽子。平时看着他瘦瘦弱弱的,但一旦招惹了他,他就会死追着你不放,拼了一条命也要给你咬下一坨肉来,焉坏焉坏儿的。
坏坏的艾伦此刻脏兮兮的小脸上难掩其红晕。艾伦虚虚扫了眼堪称家徒四壁的屋子,简简单单的一张床,随处可见的被固定好了的梱梱垃圾,还有简陋的小厨房,半遮半掩的小浴室。
他不安的刮了下鼻子,硬着头皮行着虫族最高礼仪,右手置于胸前,左手掌心轻贴额头弯腰四十五度对正好奇的打量着的雄子说着欢迎语:“雄子,欢迎您的到来。”
楚天打量完了,摆摆手:“不用不用,反正我的到来也没让你蓬荜生辉。”艾伦听不懂,但他还是羞涩的笑了。
其实楚天还真没嫌弃,因为他以前住过比这还差劲的地方。
那是楚天很小的时候了,楚天小时候皮(现在依然)活泼乱跳(上蹿下跳),偶尔去乡下的外婆家住,跟哪里的小朋友处好了,就打了个赌。
具体赌什么,楚天忘了,他只记得惩罚是让自己在外婆家的猪圈里住了一晚,他还睡的格外熟。还是外公早起喂猪发现了满身猪粪的他。
咳,扯远了,总之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是汉但就是勇的小天子自来熟的进了屋,东逛逛西瞧瞧。最后,看累了,他往床上一倒:“哎,那个谁。”
艾伦强调:“我叫艾伦。”
楚天:“哦,艾莉。我饿了。”肚子非常应景的咕咕响了起来。
没看过《回家的诱惑》的艾伦以为楚天还是没有记清自己的名字,小小的抿了抿嘴,然后听话的去准备起了宵夜。
没错,宵夜。八点出逃,十二点到贫民窟的一雌一雄把自己折腾饿了。
小小年纪便已学会做简易饭菜的艾伦,正贤惠的做起了虫生中第一次给雄虫的饭菜。
楚天正襟危坐在艾伦把家翻了个遍才找到的完整的凳子上。
楚天小脸严肃的盯着面前的两盘东西,左边是黑不溜秋的一团,右边是白茫茫的一片。
艾伦的脸已经擦干净了,暗黄色皮肤上,耀眼的金色瞳孔闪烁着期待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