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法外者,绝对的法外之徒。
杰森觉得玛蒂尔德应该庆幸他这时候不是用木仓指着她让她去散步,他蹲下身替她拿起床底的鞋子穿好后又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走慢点,今天就算碰倒炸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有我在呢。”
听到杰森的花玛蒂尔德就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她十分不满的说道:“我可讨厌这话了。”
“什么?”
“什么有炸dan有你在别怕之类的话听着就很讨厌,我讨厌炸dan!也讨厌自以为是的拆弹专家。”玛蒂尔德也不知怎么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冲动起来。
杰森扶着她的肩膀垂着头看向眉头紧皱的玛蒂尔德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玛蒂尔德的脑海里倒是飘过一些爆炸时候的片段,炸掉的大楼和炸掉的摩天轮,可要再仔细想去她的脑袋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她拧着美貌表情愈发不耐烦:“想不起来,但就是讨厌!”
一般人通常只会讨厌炸dan,很少有人会讨厌拆弹专家,再说了,前几天玛蒂尔德拆弹的事情都快传遍整个GCPD了,难道她讨厌的是她自己?
得到这个信息的杰森若有所思的看向玛蒂尔德的侧脸。
他这些天依旧没有在档案中找到任何有关玛蒂尔德消息,即便他拜托蝙蝠洞的提姆德雷克也只是查到了‘玛丽怀特’这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名字,他没有告诉提姆为什么要调查这个姑娘,不过杰森认为以提姆的聪明多少也能推断出一二。
于是他从提姆手中得到了一份与克莉丝一模一样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简历,她的人生经历十分糟糕,父亲是赌棍,母亲骄奢成性为了挤入上流社会不惜借贷,家里欠了几千万的债务只留给你一个小孩承担,可她却十分坚强的打了六份工只为了还债。
这样的经历让阿尔弗雷德都忍不住感叹玛蒂尔德一定是个乖孩子,甚至还破格多送了一份小甜饼让他带来给玛蒂尔德。
杰森看来这样的经历换到别人身上可能还真惨的让人心疼,可眼前的姑娘可是黑衣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
且不说这经历是否真实,即便是真的,惨痛的经历也不是一个人为非作歹的理由,虽然他不曾见过你杀人,但能和企鹅人面对面谈生意不落下风的人在哥谭可不多见,所以玛蒂尔德绝不可能是什么小白花。
顺带一提,他昨天晚上去了一趟阿卡姆用了一些蝙蝠侠不太喜欢的暴力小手段从泥脸口中得出了他想要确认的一些信息,泥脸最近都没有离开过阿卡姆疯人院,更别提变身成一个息影的电影明星跟在琴酒身边了。
究竟是玛蒂尔德顶替了谁的身份,还是玛蒂尔德捏造了一个身份,又或是身世凄惨的玛蒂尔德走入了歧途。
“玛蒂尔德,想来点小甜饼嘛?”杰森从怀里掏出一袋小甜饼在你面前晃了晃,“我的一位长辈在知道你的存在后特地让我带给你的。”
“他自己做的吗?”玛蒂尔德接过甜饼抱在怀中,她边走边咔擦咔擦的把甜饼送入口中,她幸福的眯着双眼说道,“真好吃。”
“他在烹饪上可是极有天赋的。”
除了华夫饼,杰森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玛蒂尔德歪了歪脑袋啊了一声。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完全不知道小甜饼还有让人恢复记忆功效的杰森有些激动的问道。
玛蒂尔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边回忆边说道:“要注入感情的料理才是真正好的料理!”
“什么?”杰森对玛蒂尔德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玛蒂尔德举着甜饼兴奋道:“我觉得我对烹饪十分感兴趣,有机会我可以见见这位长辈吗?我想我可以向他请教一些烹饪上的话题,也许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呢?”
杰森并不想让玛蒂尔德接触阿尔弗雷德,在他看来让一个立场不明的姑娘接触他们最重要的管家是十分不明智的。
他笑着搂着黑发姑娘的肩膀说道:“等你病好起来再说。”
“好吧。”黑发姑娘看起来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失落很久。
他们一路走到花园的路上玛蒂尔德几乎能够叫出所有她遇见过的人的名字,甚至她还能够迅速的说出对方的一些性格与喜好。
对于玛蒂尔德这种不寻常的天赋杰森若有所指的试探道:“看起来你和你的病友们相处的很不错。”
玛蒂尔德并未察觉到杰森话里的含义,她只是歪着头笑道:“有些事情也并不一定需要从他们口里亲口确认啊,性格和喜好多观察观察不就能察觉到了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
玛蒂尔德眯起眼睛斜了杰森一眼嘟囔道:“因为你是个根本不关心我的渣男,我觉得这么敏锐的观察能力一定是天生的!”
“有这么敏锐的观察能力你要是做个侦探一定早就成为大侦探了。”杰森笑道。
玛蒂尔德下意识回道:“我才不想做侦探呢,但是后来——”
“后来?”杰森按着玛蒂尔德的双肩皱着眉头看向她催促道,“再仔细想想玛蒂尔德,你后来做了什么?”
越是想下去玛蒂尔德脑袋越是痛,她原本因为运动变得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尖叫大喊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而后她两眼一闭向后倒去,杰森眼疾手快的把她打横抱起快步带她回到病房之中躺好。
杰森十分眼熟刚才玛蒂尔德的反应就是什么,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经常会对某些话语某些事或是某些人产生过于激烈的反应。
创伤后应激障碍,俗称PTSD。
杰森毫不犹豫把玛蒂尔德拥入怀中,他一下下拍着他的脊背用手掌触碰着她的脑袋轻声道:“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都已经没事了,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他在这儿呢。
他曾无数次期待有人会在他恐惧害怕之时对他这么说。
她的应激反应自然而然成了他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