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哥婿离她那么远还能看得清,他一定是瞎说的!
可她绣歪了是事实,莲娘感受到了哥婿比苍蝇还烦人的可怕,果断地躲自己屋里绣花去了,坚决不想和哥婿再待在一个院子里。
月惊洛见莲娘走了,得意地收了神通,瘫在躺椅上晒太阳睡觉,直到被余越的读书声吵醒。
他伸着懒腰,问余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余越去村塾读书也有两天了,之前他都是在鳞哥儿回家做晚饭后,才到家的。
可今天天色还早,鳞哥儿还没回来,月惊洛就看见余越在家读书了。
余越瞪着书,目不转睛地道:“今天先生有事,让我们早点放学。”
月惊洛看到余越的样子,笑道:“你说你一天天的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去了?”
“吃到肚子里去了呗,难不成还能吃到脑子里去?”余越随口回了句,然后闭着眼,低声背书,“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次五曰······”
“次五曰建用黄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听余越背得磕磕巴巴,月惊洛好心帮他背完。
余越被他深藏不露的哥夫给惊呆了,他佩服地看向懒洋洋的月惊洛,道:“哥夫,你可真厉害,以前背的书到现在还记得,我昨天背的今天就忘了!”
月惊洛打着呵欠道:“谁没事背这个,我听你念了一下午,现在满脑子都是这玩意,烦人的很。”
他上辈子既不是文科生,学得也不是历史或文学的专业,自然不会没事去背《尚书》了。他顶多就是好奇,看过一遍。
除了尚书两个字,他是半个字都不记得。
谁知道这辈子成为鲛人,竟让他有了过耳不忘的本事,他听余越多念叨两遍就全记住了。
但记住也只是记住而已,意思是半点不知道的,最多就是猜个大概,明白这篇洪范讲的大概是治理国家的事。
余越不信,说:“不可能!你肯定是以前就背过!”
月惊洛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一下午就念叨了这一句,我就会背这一句。”
余越试探地道:“那我完整读一遍,你再背给我听?”
月惊洛躺回轮椅,闭眼道:“不背,我又不要考试。”
余越咬牙:“你背不背?”
“不背。”
余越小脸扭曲了一会儿,丢下书跑过去拽着月惊洛的肩膀来回晃,恶狠狠地道:“你背不背,背不背,背不背?”
月惊洛一把扯开余越,很有骨气地道:“滚开,不背!”
余越后退一步,又扑了上去给月惊洛挠痒痒,威胁道:“你要是不背我就烦死你!!”
月惊洛不怕痒,可他不想被烦,他制止住余越,没好气地道:“我背!你去读两遍我听听。”
之前余越背了半天还在前半段来回转,他虽知道中心思想,但全文是没听全的。
余越对着书读了两遍“洪范”,然后听月惊洛从头到尾把洪范给背完了,连他故意读的错别字,他哥夫也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
他说不出话了,呆呆地看着月惊洛问:“哥夫,你以前考过秀才吗?”
“没有。”他又不是古人,考什么秀才。
余越没见过过目不忘的人,但现在他见到了一个过耳不忘的人,这人还是他哥夫。他真心实意地感慨道:“哥夫,你不能去参加科举,真是太可惜了!”
哥夫要是考上了秀才,没准他娘就不会逼着他考秀才了呢?
想到这里,余越觉得他错过了一次出海机会,亏大发了!
月惊洛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可惜,我就是替你可惜。”
余越奇怪道:“我有什么好可惜的?”
月惊洛冷笑一声:“我可惜你的饭都白吃了,不长脑子就算了,连个子都不长,怪不得长这么矮。”
脑子要补的营养太多,把你长高的营养都给抢走了。
余越没听懂自己的智商被嘲笑了,但他听明白哥夫嫌弃他矮,他顿时不乐意了。
“我再矮,站着也比你高!!”余越站到月惊洛身旁,故意抬头挺胸,眼神下瞥挑衅月惊洛。
“是吗?”月惊洛改躺为坐,挺直腰板,手从余越的发顶比到自己的鼻子,淡定地道,“你要是想踮起脚来和我比,那我也不介意,毕竟我只是个瘫痪而已。”
余越:“······”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黄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尚书·洪范》洪范是说大法,即治国之道。
【小剧场】
莲娘:好你个哥婿,竟敢碰瓷我!
余越:好你个哥夫,竟敢嘲笑我!!
咸鱼:我差点都忘记讽刺你矮了,你非要提醒我。【咸鱼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