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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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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还在这里吗?恶棍们!”将最后一点镇定剂打入拉布体内的可乐克斯回来了,他看着坐在海贼船上的熟悉面孔,冷声问道。

海贼船上面的人被可乐克斯的声音所吸引,路飞看着那个带着奇怪花卉装饰品的老爷爷,满眼好奇。其他人则有些奇怪,他们在已经在老爷子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未听到他如此震怒。

可乐克斯的态度很差,似乎下一秒就要赶人出去:“不要让我重复说出同样的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你们碰拉布一根汗毛!”

“回来了。”乌索普想起之前娜美的提醒。

路飞坐在栏杆上,他看看伙伴们,再看看站在上面的老爷子,有瞥了几眼坐在甲板上的陌生男女,对乌索普问道:“那老头子是谁啊?”

坐在甲板上的两个人已经跟可乐克斯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们一左一右看着门口处的老伯,毫不退让。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能回去啊。”被山治时刻关注的天蓝发色女孩慢慢站起来,她含着笑意。

她的同伴,带着皇冠的奇怪男子也慢慢站起:“杀死那头鲸鱼是我们的任务,今天你休想再妨碍我们捕鲸了!看我在它胃里开个大洞!要开炮了!Baby!”

“了解!”随着男子的话语,两人架起火箭筒正对着涂成蓝色天空的胃壁发射炮弹。可惜他们的主意注定要失败,只见可乐克斯一跃而起,竟只凭自己的身躯去阻挡了炮弹的袭击。

乌索普满脸不可置信,她看着因受伤而直接坠落的老爷子:“那个老爷爷,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挡炮弹!”

“难道,他是在保护这只鲸鱼吗?”想着刚刚还揣测对方是否在捕鲸的山治也是同样震撼,他语气带着一丝懊恼。

路飞看着眼前这一幕,耳边传来怪人的嚣张笑声,他拉长手臂一跃而起,双手握拳蓄力,然后猛地将两个怪人拍晕在甲板上。

乌索普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动作:“路飞?”

“不知为什么,就揍他们了!”面对乌索普的疑问,路飞满脸正色。

胃液海洋上,可乐克斯默默看着那些陌生的少年海贼们,脑中忽然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谢谢你帮了我,不过你是为了什么?”在草帽团的协助下,可乐克斯回到了自己的小岛上,他坐在躺椅上看着周围的年轻人们。

路飞觉得老爷子的问题有些奇怪,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已。但下一瞬间,路飞看着岛上唯一的椰子树十分感兴趣,他拉长手臂攀爬起来:“我并不是为了帮你,只是不知为何,我看他们很不顺眼而已。”

“路飞,你在做什么啊?”乌索普拽着路飞的红色马甲试图阻止对方,她看着一直奋力向上攀爬的船长满脸无力。

娜美不管同伴们的耍宝,她更关心起可乐克斯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我说,这两个是什么人?您在这只鲸鱼的肚子里又在做什么?”

“这些家伙是附近镇子上的恶棍,他们的目标是这只鲸鱼的肉。”可乐克斯看着在他身边,被双双捆住深陷昏迷当中的两个怪人。

死拽都无法拽动路飞的乌索普改怀柔方式,以防娜美听不到老爷子的话,她的声音下意识放小:“快住手!别往上爬了路飞!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这可是别人的东西啊!”

“因为如果抓住拉布的话,就够镇上两三年的食物了。”无视背后的吵闹,可乐克斯带着些许难过。

娜美再次听到拉布两个字,她重复了一遍:“拉布?”

“这头鲸鱼的名字,它是一头岛屿鲸。是仅仅生活在西海,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鲸鱼。”可乐克斯看着远处的天空绘画,低声和他们解释:“怎么能让它成为食物呢?这家伙之所以会一直撞红土大陆,还一直朝颠倒山吼叫,都是有原因的。”

路飞将手缠在椰子树上,他极少有兴趣听别人讲故事。乌索普看着终于放弃攀爬椰子树的船长,低低地呼出一口气,不放手的同时也专注地听着老爷子讲述起来。

娜美看着低头思考的可乐克斯,继续追问:“是什么原因呢?”

“啊……这家伙啊,是拥有人类感情的鲸鱼。”带着些许伤感,可乐克斯的声音变得低哑:“然后,它只是一心在等待着某一群海贼,在这五十年间。”

低沉的鲸鸣叫回荡在颠倒山附近,伤痕累累的鲸鱼似乎在低声哭泣,它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的同伴,然后再次冲颠倒山大神呼叫起来。

拉布的故事让人唏嘘,五十年的等待,一去不复返的同伴,只留下一个鲸鱼在颠倒山痛苦的回忆。

“拉布等了他们五十年了吗?”乌索普满脸震惊,她下意识拽紧路飞的衣裳。

娜美为这个年限惊呼:“所以它才会一直吼叫吗?还用身体撞击,想以此去墙的另一边?”

可乐克斯讲述完拉布的故事,他带着大家从拉布体内出去。顺着一条非常厉害的水道,大家继续讨论着鲸鱼那神奇的身体构造,以及那充满崎岖的等待时间。

毕竟,在这广阔无垠的大海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很大可能是悲剧……

闲谈间,众人知道了可乐克斯是医生这件事,据他所说还曾当过几年船医。路飞邀请可乐克斯上船当自己的船医,但是被对方以自己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的理由拒绝了。

“医生啊,所以你才会在鲸鱼的肚子里……”山治看着水道,可乐克斯正在水道的边缘楼梯上攀爬。

娜美一边摸着乌索普的头发,一边感叹:“这就是治疗的痕迹吧。”

“没错,正是如此。”爬上目的地的可乐克斯看着船上的年轻人们:“它长到如此之大后,已经不可能从外面进行治疗了,我要打开了哦。”

随着老爷子的动作,铁门慢慢打开,黄金梅丽号终于离开了拉布的身体。看着再次出现自己眼前的世界,路飞欢呼雀跃:“出来啦!真正的天空!”

注意力都在船头的大家,没有看到原本晕在甲板上的两个怪人已经苏醒,并且还顺利的逃脱了。

拿着小本子记录好梅丽号上的损坏,乌索普这才与船头上的同伴一起感叹起拉布那长达五十年之久的等待:“五十年啊,那群海贼还真是让它等了好久啊。”

“乌索普酱,这里可是伟大航路啊。”山治吸了口烟,带着惆怅:“肯定是死了,无论怎么等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记得要说五十年前的话……”娜美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低叹:“这里是比现在还要混乱的,人迹罕见的可怕海域。”

“你们为什么要说这些不让人做梦余地的话啊,这都还说不准的吧,说不定还会回来的,多么感人的故事啊!”心里也有这样的准备,但是乌索普还是报以希望,听着祖母讲故事长大的她,抱怨着还不忘拉拢可乐克斯援助:“一直相信着,和同伴们之间约定的鲸鱼,对吧!老爷爷!”

可乐克斯看着那群年少的海贼们,又一次陷入了回忆:“是啊,不过现实是残酷的。我得到可靠情报,那群海贼们已经逃离了,逃离了这条伟大航路啊……”

“怎么会……难道他们丢下这条鲸鱼不管了吗?”乌索普不能接受,她下意识回头看向那头伤痕累累的鲸鱼。在乌索普身旁,坐在断裂梅丽羊头上的路飞正在仔细观察着鲸鱼。

娜美握了握拳:“逃离了伟大航路?也就是说他们活着通过了无风带?”

“就算他们还活着,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可乐克斯摇摇头,他看着旁边安静下来的拉布,它的脑袋上还渗着鲜血:“这个季节、天气、海流还有风向全部都乱七八糟,一切常识都不适用的海域!伟大航路的恐怖,会很快地占据人们的脆弱心灵。”

“你说,那些有着脆弱心灵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连约定都不履行就从这片海域逃走了吗?”山治这次没在抽烟,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路飞还在观察着鲸鱼,乌索普从山治面前窜出,带着不可置信:“这只鲸鱼是被遗弃了吗?它可是等了五十年啊!这太过分了啊!”

“既然你知道真相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它呢?那只鲸鱼不是能明白人类的语言吗?”娜美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鲸鱼后看向可乐克斯。

可乐克斯闭上眼睛,以前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我说了,毫无保留地全都说了……”

……

众人一时无言,他们看着停驻在旁边的巨大岛屿鲸,一时间伤感的气氛在空中弥漫。

“多么重情义的鲸鱼啊……”山治叼起了烟卷,再次点了一根烟。

乌索普摸摸瞄准镜,感叹道:“明明已经失去了等待的意义了……”

“就是因为害怕失去等待的意义,所以它才会不听我说的话。失去等待的意义对它而言,是比什么都可怕的事情啊。”可乐克斯看着安静的拉布:“它的故乡是西海,但它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只有和它一起来这里的人们,才是它的伙伴,也是它的希望啊。”

“可是,这家伙确实是很可怜。但要说的话,你也是被背叛了吧。”山治深深吸一口然后吐出巨大的烟圈:“你差不多也可以不管它了吧?”

“你看着它头上的伤。”可乐克斯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他指了指鲸鱼头顶的伤疤:“如果像现在这样继续全力去撞的话,这家伙肯定会死掉的。虽然是奇怪的缘分,不过我也是和它相处了五十年,时至今日,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它死掉呢?”

像是终于思考完毕,路飞奋力拔起梅丽号的主桅杆,连带着桅杆上的主帆一路奔跑到了鲸鱼的头顶,他看了看找到一处正在流血的创口后,便毫不犹豫地将主桅杆用力插在上面,路飞为自己的招式取了一个新名字:“橡胶 插花!”

“那不是桅杆吗?”索隆看着路飞的动作,觉得他手上的东西分外眼熟。

山治抬着头仔细观察:“没错,就是我们船上的。”

“主桅呢还是。”乌索普抱胸总结着,但是她很快觉得不对劲:“喂——不要破坏船啊!!”事到如今,只能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面再添一笔了。

原本就在疼痛的伤口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拉布痛得大声嘶鸣起来,迸发出的声波攻击着所有人的耳朵,回到海面后溅起了的浪花让梅丽号上面的人只能勉强保持平衡。

“你做了什么啊!!!”

看着因为自己船长所为而变得非常痛苦的鲸鱼,草帽海贼团船员们崩溃大喊。回应他们的,是路飞和拉布之间展开的战斗。

可乐克斯脸色巨变,他试图阻止那个不要命的小子,但是娜美很快安抚了对方:“没关系,他就算被压扁了也不会死的。”

战斗的最后,是路飞和拉布的平局。

“我很强吧,你想打赢我吧?”路飞一把按住脑袋上的草帽,他冲着拉布大喊:“我们之间的胜负还没有分,所以我们还得继续打下去。”

硕大的岛屿鲸停在草帽两脚兽面前,它的喉咙里发出了轻鸣,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虽然你的同伴们死了,不过我永远是你的对手!”路飞挥挥手,与鲸鱼定下约定:“我们一定要再打一次,分出谁更厉害才行!我们绕伟大航路一周后,会再来找你的!然后,我们就再来打一架吧!”

眼泪从岛屿鲸的眼睛里缓慢流下,它看着自己面前说出豪言壮语的两脚兽,不知名的情绪从它心里涌出,岛屿鲸不知道如何发泄这种情绪,于是它顺着内心再次鸣叫起来。

这一次,它的鸣叫声没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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