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情人节买的那两支玫瑰还插在花瓶里，依旧是绽放的状态，之前没注意不觉得奇怪，此刻再看，这两支没有根，且在盛放期的玫瑰花保鲜期似乎过久了，情人节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花还如此娇艳。

“这玫瑰会不会跟案发现场的玫瑰一样，”汪洋越看那玫瑰的红越像干渴的血，透露着不详，“上面会不会有线索？”

“明天拿去查查指纹。”温晋将玫瑰花从花瓶中取出来，小心放进保鲜袋里然后放进冰箱：“之后说不定还有用。”

第二天一早，温晋和汪洋两人便去了X大，找到张艳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食堂吃早餐。

看到两人，张艳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明显她并不欢迎两人的到来。而温晋两人的模样在大学食堂里是在扎眼，或明或暗吸引来不少目光，让张艳越发不自在。

汪洋先随便跟张艳闲聊了几句，关心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状况，张艳的态度一直很冷淡，眼神不时扫过周围，察觉到那些好奇的目光更是变得有些焦躁。

“我很好，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去上课了。”说完张艳就要起身离开。

温晋戳穿她的借口：“今天上午你没课。”

张艳：“……我上自习课。”

“你不用紧张，你别看他长得凶其实是个好人，”汪洋对张艳露出如春光般温暖的笑容，打圆场道：“我们只是担心你，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毕竟遇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怕你留下心理阴影，影响生活和学习。”

张艳声音冷硬：“不用你们关心，我没事。”只是没有再离开。

“我知道，你是个勇敢坚强的姑娘，所以我们还想顺便问一下案发细节，要是能捕捉到有用的线索，我们也能更快抓住凶手，还校园一片安宁。”随着话落，汪洋奇怪的发现对面的张艳嘴角紧抿，眼中的防备比之前还强烈。

尽快抓到凶手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2月14号晚上，你去广场卖了玫瑰花，”温晋将几张照片推到张艳面前：“当晚黄莉莉和男朋友以及本案的另一名死者薛高阳都在你那里买了玫瑰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张艳睫毛微微一颤，看到照片上逝去的、年轻的面庞，又匆匆撇开视线，握紧的手心里一层冷汗：“我只记得黄莉莉在我这买了花，另外一个我不记得了，我只是去赚生活费，在那里卖花不犯法吧？”

“真的不记得了吗？”温晋轻声问道：“可是不只是杀死薛高阳的玫瑰，其他玫瑰花上都有你的指纹。”

张艳心中一紧：“不可能！”

也不知道她的不可能指的是那花上不可能有她的指纹还是指其他，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故作镇定地说道：“就算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吧，如果他是在我这买的花，花上有我的指纹不是很正常？还是你们觉得我一个女孩子能用玫瑰花杀死一个大男人？”

说着张艳的底气又足了起来，冷笑一声：“有空在我这里纠缠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那些人得罪了谁，都是渣滓！”张艳的态度一下强势起来。

“都是渣滓？”温晋反问：“你不认识薛高阳又怎么知道他是是个渣滓？”

汪洋瞅了瞅薛高阳的照片：“阳光帅气，看上去像个好人啊。”

张艳：“……”

她终究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明白说多错多的道理，心中越发慌乱不敢与温晋对视：“不都是黄莉莉那种人。”

“看来你知道的的确不少，”温晋站起身，语气很淡却不容反驳地说道：“张小姐，你现在是嫌疑人之一，请你近期最好不要离开学校。耽误你时间了，再见。”

“刚刚张艳明显慌了，”汪洋跟着离开，但是满肚子疑惑：“为什么不趁机问问那小孩的事？”

“她不会说的，而且玫瑰花上并没有她的指纹，我们没理由抓她，她现在已经慌了，如果她知道谁是凶手肯定会去找他的，”温晋胸有成竹：“我们去蒋景的死亡现场看看。”

张艳的确是慌了，那些玫瑰花上会不会真的有她的指纹？警方已经注意到情人节那天她在广场，那会不会同样注意到小莺？越想越不安，张艳决定去问问小莺。

她也是经常看电视小说的，知道警察如果开始怀疑她一定会尽快安排人监视她的行踪，于是她决定立即行动，她没有拿手机，出门前还去商场从上到下买了身新衣服，两面穿的那种，洗了头洗了澡，连以前的包都没背，就是为了防止警察在她身上放了追踪器。

出门后专走人多的地方，去逛了好几个商场，衣服两面换了几次，前门进后门出，坐车也换了好几个，足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放下心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跟踪她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啊～”莫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是折腾完了吧？”张艳终于彻底离开公交车路线，进了一个小区公园，这里其实离X大并不远，张艳愣是转悠了这么久才过来，足见其小心。

“应该是吧。”莫失扶了扶头上的荷叶，无聊地飘上飘下。

“她怎么又不走了。”莫忘纳闷地看着张艳在公园的一个石凳上坐下，前后左右都没人。。

“可能是等人来？”莫失也搞不懂了，可是张艳又没带手机，出门前也没见她跟谁约好了见面，那她等的人怎么知道她要来？

然后一人两鬼就跟静止了似的在石凳上呆坐着吹冷风，呆坐了半个多小时，张艳起身离开。

走了？这就走了？莫忘觉得自己被耍了，转头看着莫失：“她是不是看得见我们，故意逗我们玩儿呢？”

莫失也懵，今天转那么大一圈，搞那么多事情就为了来这里坐坐？

为了验证张艳是不是在耍他们，莫失变出七窍流血、歪鼻子斜眼吐舌头的鬼脸，猛地凑到张艳面前，来了个贴脸杀。

“哎呀，好丑！”莫忘忙捂住眼睛，“能不能不要用跟我一样的脸做这么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