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语躲在顾斐儿的影子里,在最近的距离看她饰演美丽的少女,看她在嘈杂的戏院后台对镜梳妆,没有普通少女的顾影自怜,她的神情认真而专注,正在为接下来的表演酝酿情绪。
突然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破门而入,竹湘君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两个士兵过来架起她,茫然终于转化成了惊恐,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直到为首的两个军官对跟在他身边不断鞠躬道歉,唯唯诺诺的戏院老板说,“老子们出生入死的打仗,你们这些狗日的,连听戏都不准我们听,那我就把你们家的台柱子带回军营,让她一次给我们唱个够。”
军官说完,就对手下的士兵打了个手势说,“给老子带走。”
竹湘君听说只是唱戏之后,原本惊恐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顺从地跟着士兵们走出了房门。
这幕戏人员纷杂,但是大家配合的很好,一次就过了,导演看了看监视器的回放,又让两个军官补了一下特写镜头,大家就要转场去拍摄唱戏的画面了。
置景组早就已经搭好了唱戏的平台,底下乌泱泱的群也已安排到位了,顾斐儿穿着几层的戏服拍了一场戏,早就已经热的额头冒汗了,却只能在五分钟时间内让化妆师给她擦了擦汗,补了补妆,就着赵新燕递给她的吸管喝了一口水,又开始了下一幕的表演。
这一次镜头转到舞台的侧后方,前面的群演按照副导演的指挥开始起哄。在那些喧闹的背景音乐衬托下,胖军官猥琐又凶狠的对竹湘君说,“不管你唱什么,一定要让咱的兄弟伙些乐一乐,要是兄弟们不高兴,小心老子宰了你。”
瘦军官对胖军官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这伙人虽然手上有枪,但武汉城不是其他穷乡僻壤,受了委屈,闹一闹还没事,但不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到时候就算法不责众,他们两个领头的也要遭殃。
胖军官微微点头后退了一步,瘦军官就走出来扮红脸对竹湘君说,“你别听老俞胡说八道,你就唱《思凡》,咱们这样的大老粗都爱听这个,我也爱听,你唱的时候声音甜一点嗲一点就行了。”
这一幕戏也很快过了,这时候贺兰语的目光已经从顾斐儿身上,落到了那两个演军官的无名演员身上,他们两个在这部戏里的戏份很少,今天拍完就可以走了。
可就这么两个人,却让贺兰语看到了什么叫做演员的变脸功夫,原本在戏中还是两个坏蛋,一听导演喊了卡之后,两个人身上的恶霸气息瞬间一扫而空。瘦子显得文质彬彬,胖子一脸万事不愁乐呵呵的样儿,简直就是两个阳光大男孩。实际上两人的年纪也不超过三十岁,绝对不像戏里那样老成阴狠。
反观才刚到现场的王琸,此时他脸上虽然没有了那种恶狠狠的表情,然而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只能绕着他边上走。
王琸真的太生气了,最近真是事事不顺心,手机摔坏就算了,连电话卡都被砸成了两半,他让助理去问了影视城这边的营业厅,说是不能补办京市的电话卡,只能重新办一个本地电话卡,这样一来他除了通过助理的手机紧急联系到经纪人之外,算是跟自己的其他亲朋好友全都失联了。
带着糟糕的情绪,王琸要上场拍戏了,这时候唐西文和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站在一群士兵的后面,远远的看着台上的竹湘君在唱,“纵死在阴曹地府快活咱呀~啊~,
哎~哪怕你一殿秦广,二殿楚江,三殿宋帝,四殿仵官,五殿阎罗天子威权大。
哪怕你差来了判官小鬼牛头马面和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