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外人都看出她来者不善，他如果还抱有侥幸心理，那就真是犯贱了。

沉吟许久后，乔诺没好气道：“她只是一时兴起，待不了多久就会走的。”

看着乔诺一脸的不痛快，楚薇柔便不再多问。

她只需要确认乔诺不喜欢他姐姐，甚至厌恶，就足够了。

亲姐姐越不堪，越能彰显她对乔诺的好，乔诺最终还是会依赖她更多的。

*

地下车库。

乔一在顾琛的带领下跨入电梯，透过四周的镜面墙，顾琛偷摸打量着眼前气场强大的女人。

女人身着一袭干练的白色套裙，精致的做工和奢华的面料，无不彰显着她的品味和财富。

那张未施粉黛的姣好面容，与乔诺有着五分的相似。

相较乔诺依旧带着青涩的俊颜，眼前这张脸更具威严，且自带从容。

乔诺的帅张扬恣意，乔诺亲姐的美大气明艳，既让人无限向往却又莫名忌惮，如果出道的话，丝毫不输一线小花。

顾琛默默打量之际，乔一也在透过镜子里的倒影观察着顾琛。

如果说女主是造成乔诺悲剧的源头，那顾琛便是压死乔诺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琛在乔诺最艰难的时候出现，不遗余力的挖掘他的才华，为了捧他不惜自掏腰包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认准了乔诺一定会大放光彩。

也正因为他这份信任和孤注一掷的执着，让怀才不遇的乔诺感动得一塌糊涂，一度把他当做再生父母。

成名之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反哺他，信任到把全部身家都交给对方管理，从不过问。

然而，当乔诺被黑粉围攻，陷入自我怀疑时，他不但不安慰，反而各种PUA，说乔诺不懂人情世故，我行我素，不会卖惨装可怜，自负清高才走到今天。

他一直帮他善后，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自怨自艾，根本对不起他的良苦用心。

谴责和失望在乔诺心底埋下了沉重的负罪感，以至于当顾琛卷款私逃时，乔诺的心理防线彻底坍塌了。

被最信任的人抛弃，换谁都会万念俱灰，更别提，乔诺为了追梦，弃家人于不顾，把自己作成了众叛亲离的恶人。

等他懊悔之际，一切都来不及了，除了绝望便是无边的自责与厌弃。

自杀，便是他给自己的解脱和赎罪。

可乔诺不知道的是，关于他的黑料，有一大半出自顾琛的手，他打着维持热度的旗号，一边释放负面消息，一边帮忙收拾烂摊子，无时无刻不再跟乔诺邀功，强调没有自己，他什么也不是，以此来彻底把控乔诺，让他依赖和无条件信任。

可谓咬着他的骨髓吸血，等把乔诺的价值榨干，卷着他的财产逍遥快活去了。

乔一透过镜面上的倒影，直视着顾琛，这个看起来憨厚无害，眉眼间带着些许谄媚之色的最大赢家。

觉察到对方坦荡的打量，顾琛反倒觉得自己偷看的样子又蠢又唐突。

他尴尬的挤出一抹笑，指着电梯读数说：“还有五层就到了。”

乔一并未收回视线，反倒摘下墨镜，转头注视着他。

她直白的视线让顾琛没来由的心慌，仿佛那抹视线来自X光机，将他所有的心思都探查的无所遁形。

他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慌乱，笑着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乔一淡笑道：“您看起来很随和，阿诺这些年承蒙您照顾了。”

“您过奖了，乔诺才华横溢，不该被埋没的，我们之间也算各取所需。”

顾琛知道，对待这样精明的人，直言不讳是最好的回答。

乔一轻轻咀嚼着“各取所需”四个字，似笑非笑的眼眸依旧落在顾琛脸上。

“据我所知，阿诺从出道那天起就一直被黑料困扰，按理说很难红才对，想必顾先生费了不少心思，才护着阿诺走到今天的位置，我应该好好感谢您才是。”

“不敢不敢，其实黑料这种东西，利弊各占一半，在日新月异的娱乐圈，最怕就是查无此人，艺人适时的增加曝光度，有助于稳固地位和资源。”

乔一了然颔首，“也就是说，不管黑料还是白料，能制造话题就是好料，可以这么理解吗？”

顾琛点头：“是这么个理。”

这番言论不管放在哪里都可以自圆其说，他根本不惧一个圈外人的质疑。

乔一总结道：“所以，只要有话题，就可以随便黑？”

顾琛一怔，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这个--”

“好，我知道了。”

“······”我说什么您就知道了？

不是，您点头是几个意思啊？！

您干嘛忽然对着我笑啊，怪瘆人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