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在场的人不由自主抽了口气,此人竟然恐怖如斯!
再搭配上冷色调且阴沉的墓地森林——穷人的埋尸地,阴风阵阵,耳边听到的除了风声,就只剩下埃文斯带着奇怪语调的话。
在场的人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背后冷汗直冒。
这种感觉,像是传说中的,神婆被死去的灵魂上了身。
尽管如今,科学的声音和观念已经逐渐的传播开来。
人们还是不由自主地对神秘的东西,心存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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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那群少爷小姐的“熬夜派对”上,屈服于金钱威压的兼职预言师,在一大通表演之后,终于对他们的问题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死者昭雪,神明保佑。”
预言师知道这实属瞎编,但他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昨天那个报纸的那篇沙拉小说,像病毒一样在米尔科特扩散开来。有心人都知道,那指的是什么。
死者是必定能伸冤的。预言师在各家之间游走,取信于人,因此他知道的消息可不少——如果不是外力作用,这个案子的解决只是迟早的事情。
神明保佑,也是他惯用的说法。
遇事不决就求神拜佛,解释不了的问题就往神学靠拢。
嗯,这是他研究了很多历史人物后,得到的经验。
尤其是在牛顿身上。
最后,不管结果是什么,他说的都有理。
天知道,为了能说出几句文雅的话,他在那蹦蹦跳跳扮演鬼上身的漫长时间,到底脑袋里思考了多少。
所幸最终憋出了几个玄妙、优雅、上档次的字。
预言师深深叹息。
哎,这年头,搞玄学不容易啊。干不过搞神学和科学的。
但天乍亮,预言师再次生无可恋。
他好不容易挨过这一晚,想着白天再好好休息的。
谁知道!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瞒着家里人,偷偷跑过来围观布雷兹断案。
他们在这里等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天都快黑了。
布雷兹连个影儿都没有。
惨啊,惨啊。
预言师抱臂倚着大树,眼睛睁了又闭,头一点一点的。
他半梦半醒之间,原本叽叽喳喳进而又相互抱怨的声音突然间停止了。
他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咚!”一阵闷响从脑袋处传来。
预言师觉得很倒霉,居然睡着撞到树上了。
他揉着脑袋撞到了的地方,睁开了酸涩的眼睛,由于太困眼里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喂,你们……”
预言师见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
所有人噤声,目瞪口呆地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预言师顺着众人的视线,慢慢扭过头。
奸细、温柔、惊悚至极的声音先一步抓住了预言师的耳朵。
预言师心里紧了紧。
再一看。
远处,一个少年,像没有重量的幽灵似的,手掌借力抓住身边佩刀的彪形大汉。
他轻飘飘地趴在那个大汉周围,转啊转。
预言师认出了,那个小眼睛大汉,是布雷兹男爵。
至于那个少年……?
太奇怪了。
预言师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明明离得这么远,他却可以清晰地听到那边——怨恨、凄楚,温柔尖细又有点颤抖——的声音。
似乎别人都可以听到,魔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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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斯这边,他刚到这个地方,就发现远处藏了一帮人。
他迅速计算过,没什么战斗力,一点威胁都没有。再者,布雷兹这些日子办案,想必是习惯了附近有人围观。
于是埃文斯就没有管了。
埃文斯把自己想象成戈雅。
顿时压抑的心,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他也就不忍了。
他缓慢地絮叨了一阵,最后,以一句话结束对布雷兹的攻击:“希望……你……不会……下来……陪我吧?哦,对呀,你……可是……要……上天……堂、的、人呢……”
声音极慢,断断续续的,像卡带的磁盘,嘶哑、温柔。
“呜呜呜哇哇哇哇——”一个穿着干净整洁,皮鞋擦得锃亮的男人冲了出来,滑跪在地上。
这个男人是杰克。
他一夜未眠,眼眶发青,眼球充血,头发更是杂乱无比。
杰克抱住埃文斯的腿。
语调凄惨“宛转悠扬”——杰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嚎道:“戈雅,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在那晚救下你,我……我——对不起!戈雅,你原谅我吧……”
埃文斯都准备结束表演下台了,结果来了一个人强制他退场!
一股无名火窜了出来。
居然不让他下班?!他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突然蹦出一个人说要拉他走他没有波动,怀疑他杀过人他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