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为达精准,用了内力,不是陛下,你身为陛下的近侍,应当知道陛下的身体。”
俞尽舟记得原书中曾浅略带过一笔,小皇帝年幼时曾被宫人暗害,伤了根基,因此无法修习内力,所以才拼了命的练习箭术,以擅长之事,力求自保。
“……”
楚岳沉默了,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来。
不是陛下,却用了陛下的袖箭,岂不是说明……陛下已受制于人?!
俞尽舟却是异常冷静,神色间依旧是一贯淡漠的模样,视线在周围的几处岔路口徘徊片刻,轻声道:
“这边,跟上。”
说完,便迈步朝着箭矢飞来的相反方向走去。
速度极快,似乎十分笃定。
“摄政王怎知是这个方向?”
楚岳心有疑虑,这条路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记号,摄政王为何一眼就认出是这条路?
但俞尽舟并未给予回复。
因为他是闻到了小皇帝身上特有的一种味道,之前在小皇帝沐浴的时候就闻到了,只是混杂在这暗道的莫名香气里不太明显。
这可不行乱说。
……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俞尽舟很快就看到了小皇帝。
以及擒着小皇帝脖颈的黑袍人,手持弯刀的老人家,还有战战兢兢的郭允溪。
“不愧是摄政王,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黑袍人笑声透着阴鸷,捏着小皇帝脖子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小皇帝顿时不适地皱眉。
“陛下!大胆贼人!放了陛下!”
楚岳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却不敢贸然上前,生怕对方一怒之下伤了陛下。
“人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从摄政王的手底下抢来的,放了?不不不。”
黑袍人摇了摇头,话语间意有所指,似乎有意挑起摄政王和小皇帝之间的嫌隙。
但梅云安的神色却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看着俞尽舟,似乎用眼神在说:计划按你的走了,你要是敢让朕有事,就等着陪葬吧。
俞尽舟低笑了一声,瞥了一眼郭允溪,这才看向那黑袍人:
“让本王猜猜,郭乾的私兵,应当就藏在这暗道中的某处吧?你们挟持陛下,不过是想让本王放过这些人,放过郭允溪。”
“摄政王未免太自信了些,眼下受胁迫的人可不是我们,如摄政王所言,这暗道中都是我们的人,纵使摄政王带来的人再怎么强悍,如今也是鞭长莫及。
不如在下给摄政王提个选择,你即刻修书回乐安,命人放了郭大人,在下就将陛下完好无损的奉还,如何?”
黑袍人自认掌握了先机,眼底尽是得意。
一旁的持刀老人甚至还不知死活地用刀刃在小皇帝的脸旁比划着,浑然不觉俞尽舟那已经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鞭长莫及?这等无奈之举,从不会发生在本王身上。”
俞尽舟下颚微抬,眸光睥睨,上位者独有的威压无声散开。
对面三人顿觉危机。
“什……什么声音?”郭允溪紧张地环顾四周。
黑袍人心底升起一抹不安,下一秒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暗道的四面八方传来。
那是独属于玄晟国将士的铠甲声。
黑袍人瞳孔一缩,俞尽舟的人进了暗道?!难道山神庙外的人都死绝了吗?!
“若现在放了陛下,交出私兵,或许本王还可以网开一面。”
俞尽舟目光冷厉,逼近一步。
“站住!”
黑袍人冷呵一声,不但没有放开梅云安,掐着脖子的手反倒更用力了,粗鲁地将梅云安往后一拉,盯着俞尽舟威胁道:
“摄政王何时会给敌人留活路了?若是放了陛下才会死得更快吧?让你身后的侍卫退后,你,把剑扔了。”
“呵。”
梅云安丝毫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语气淡淡道:
“阁下不必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也说了,摄政王俞尽舟从不给敌人留活路,你若是听他的,或许还能落个不那么凄惨的下场。”
“闭嘴!”
黑袍人手指用力,捏的梅云安面色涨红,狞笑一声看向俞尽舟:
“摄政王若是无所谓,在下不介意死前拉上陛下垫背,有皇帝陪葬,倒也不亏!”
“退下。”
俞尽舟屏退心有不甘的楚岳,没有丝毫顾虑地扔掉了佩剑,双臂展开站在对方面前,眉宇间三分漫不经心又带着一丝不屑。
“祸从口出,有些话,本王劝你下辈子想好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二阳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宝子们还是要注意点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