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道:“那雪人呢?”
裴逸道:“出现雪人肯定也是不吉利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鬼的力量在变强大。你想,祂杀了那么多人,怨力也会变得强大。——所以我的解决办法是,避开雪。明天是第六天,我跟丰叔出去找线索。周游,你想活着,就先躲在木屋里,不要出门。至于其他规则,我们肯定也不能碰触。”
丰叔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跟我老伴儿也看了雪人,为什么我们没事呢?”
裴逸点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个点。初步推测是,我们都是意志力比较坚定的人,而陈默他们都属于比较容易受影响的。小A跟陈默也一起看了,但小A就没有什么事情,所以祂的处理方式就是催眠那个容易受影响的人,来杀了小A。”
丰春道:“那如果说触犯规则的话,我跟你们吴姨也触犯了——我们携手从雪坑里出来。照这样说,我们也有错了?”
“保险起见,是的。那明天我一个人出去再找找看线索。”
其他三人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商议到这,裴逸在笔记本上的关键词上,把陵园重重地圈起来了。
还有一个疑问。今日的祂到底是如何不通过周游,把他推下崖的?裴逸本来以为,祂只能通过他人,只有晚上能量才会变强。
但事实显然不是如此,祂的能量已经大到无法想象。只要雪看久了,就会产生幻觉,被祂催眠,进入祂的禁地,从而被杀。
杀人时那扬起的风雪那么大,混乱了人的视线。今日坠落雪崖的那么一刻,如果他不是紧紧抓着他的吉祥骰子,他差点也要被蛊惑——他都已经看到了那雪中的红点。
这一点他没跟他们说,也是怕他们担心,胡思乱想。
而陵园……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遗漏的。
他想起那本日记本,拿出来再次翻开,望着那扉页,盯着许久。
“……给我最亲爱的。”
翻到中间,裴逸看着那突然加进去的,“愿为西君怀,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再翻到最后,竟然还发现了一句,在一个角落里。
"Promise you and never let go of that promise."
裴逸一惊,连忙喊来周游他们,让他们翻译一下。
周游摇摇头,“我不会啊。”
再看丰春和吴姨,也是摇摇头。
裴逸:“……”没文化,真可怕。
吴姨道:“我大抵认识一点,我来尝试一下吧。”她拿过来看了看,
“也许跟什么承诺有关。”吴姨指了指那个PROMISE,“这是允诺,承诺。”
“承诺……”裴逸想,那么君怀承诺了什么事情呢?
但苦思无果,几个人都累了。裴逸也疲惫地放下日记本,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周游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一阵冷风把他惊醒了。他睁开眼,他以为自己还靠在桌上,哪里知道人已经在床上了。
外面的阳光从窗子照了进来,天亮了,又活过了一晚,周游的心情是轻松的。
“吴姨。丰树!裴哥!”
“唉。小游,出来吃早点。”是吴姨的声音。
周游爬起床,屋子里就吴姨一个人,他今日要留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他坐在木桌前吃起了面包,但吃了几口,发现没什么味道。
吃完,吴姨在木屋外头喊,“小游,小游啊,快出来帮我一下。”
周游放下面包,就去开门,但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的木门特别难开,他开了好半天,就是打不开。
“吴姨,木门打不开啊。”
“你快点来帮我啊,快啊!”外面的吴姨还在喊。
周游用力地推拉了几下,完全拉不动。走到窗边,想要开窗,但发现窗户也像是被锁死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周游害怕了,这木屋不会也闹鬼啊。他走到门边,使出全身力气撞开木门。本来以为迎接他的会是灿烂的阳光,白日的暖阳,但他走出门口,只见天迅速地暗下来,不一会儿,漆黑一片,风雪扑面,呼呼地吹着,再回头木门已经被关上了。
为什么一下子从早上变成了晚上?
现在不是早上吗?温度骤降,周游彻底清醒了,……他现在在外面。他得回去,回到木屋里。他转身就想去开门。
“开门啊!裴哥!开门!求求你们!”
他哀嚎着,歇斯底里地拍打着,周游喘着粗气,突然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漆黑的夜色中,有一长发遮面的女人立在那里,——虽然很黑,但周游知道,祂就站在那里。
他根本来不及转过头去,那个女人便踮着脚地迅速地跑到自己的面前,跟他面对面,眼贴着眼,鼻贴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