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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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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还想将我丢到弱水牢受刑的话,请便。”柳叙白将头别过去,不想和他解释,莫名被人误解他自己心里也气愤不已,原以为与沈凛相处了如此之久,他们已不会有这些芥蒂,没想到只是几道风律,便使得沈凛心魔翻涌,他竟然会信自己与风知还有染。

“弱水牢那些刑罚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早知今日我当初何必费心救你,还不如让你死在弱水牢中。”沈凛赤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他用指背轻轻的划过柳叙白的脸,嗤笑道:“让你委身于我,当真是委屈你了,我到底是比不上风知还。”他此言一出,柳叙白彻底被激怒,“沈凛,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没有?”沈凛原本的笑意尽收,他一抬手,纵偶丝便紧紧缠绕在柳叙白的手腕之上,然后他扯着柳叙白的后脑的头发将他重重摔在床上,柳叙白被这猛烈的撞击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他用被缚的双手轻轻擦着嘴角,沈凛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怜悯,而是冰冷道:“是做了太多已经记不清了吧?若不是今日我看到这些,你还打算在我面前装多久?”

“你!”柳叙白缓慢的从床上爬起,也许是因为太过生气,引的他频频咳嗽,沈凛上前将他重新压回床上,任由柳叙白挣扎他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你让商瓷替你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你说的清吗?难道不是为了甩下我这个负累,好与风知还一同完成你们神域的大业吗?”

要怎么和沈凛解释?柳叙白被沈凛这一句提问弄得不知如何回答,原本是自己一番好意,怎么会演变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见他沉默,沈凛更加愤怒,因为在他看来柳叙白的沉默便是默认他自己的猜测。

他没有再等柳叙白说话,伸手撕扯着柳叙白原本就已经残破的衣衫,风知还赠与柳叙白的那片联络用的白色翎羽从怀中掉落,沈凛伸手拿起翎羽,眼神更加冷绝,他指间燃起红莲业火将翎羽燃尽,然后蔑笑道:“还说你和他没关系,那这是什么?他予你之物你愿贴身安放,我予你之物就可随意转赠他人?”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不过是……”柳叙白还没说完,沈凛满带恨意的吻便攫取了他的唇,柳叙白被沈凛吻的快要窒息,只能拼命的摆动头颅的方向,企图多争取一点呼吸的时间,沈凛见柳叙白反抗激烈,便重新抬起头,双眼微眯的盯着他:“哦?如今碰都不让我碰了?”

“既然你喜欢用你这张脸迷惑戏弄于我,那我就应你所求。”沈凛说完,右手一拉便将柳叙白仅剩的薄衫从肩头剥落,然后向着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要!”柳叙白眼中充满惊恐,他现在知道沈凛所谓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沈凛要击溃的,是他仅剩的希望,那最后一丝的美好回忆。

一定要这样吗?柳叙白眼眶中凝着晶莹的泪花,一定要这样看待自己吗?他心中拧痛不已,他阻止不了沈凛对自己的恨意,也阻止不了他对自己做的事,自己除了默默的承受,什么都做不了,他已经分不清身体和心里究竟是哪里更痛,鲜血再一次的从他的嘴角渗出。

“是不是很可惜,现在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他?”沈凛见柳叙白眼角带泪,以为他心中屈辱,所以伤心难过,心魔促使他的占有欲变的及其强烈,沈凛没有因为柳叙白的伤势有所收敛,他心里的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哪怕柳叙白心里没有自己,他的人也必须属于自己,哪怕将他困死在自己身边也在所不惜,他附身在柳叙白耳边低语道:“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好好偿还你欠下的债。”

“你还想让我怎么还?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能给的,我都给你了。”柳叙白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他挣扎着想从沈凛的控制下解脱出来,沈凛将他脸扳向自己,看着柳叙白激动的样子,他嘲笑道:“怎么,见过风知还之后都懒得同我再演一演了吗?”

“我真的和他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柳叙白眼神中满是无奈,反复的人声明令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这却不能激起沈凛的丝毫同情,反倒惹得他憎恶不已,“够了!我已经在未央庭里看的够多了!刚才在崖畔之上,我看的还不够真切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和他清清白白,那何须处心积虑的用蝶褪之法做掩护?非要我当面撞上你们恩爱缠满你才肯认是吗?”

“你是疯了吗沈凛!你我同处这么多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吗?”柳叙白气血翻涌,他若还有灵力在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沈凛一掌,让他从这疯魔的状态里摆脱出来,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

“我是疯了,我是因为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你心里有别人,何必来招惹我?难道神域的荣耀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堂堂天尊不惜出卖身体来博一个杀我的机会吗?风知还他竟然也舍得,你当真是为了成就他付出良多。”沈凛激愤的情绪令柳叙白心中寒凉无比,他不知道沈凛一直在默默关注自己与风知还的动向,而那些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在他眼中都是惺惺相惜,在沈凛心里,自己竟是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柳叙白已经放弃了解释,原本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此刻他只想任由沈凛纷说便好,因为费再多口舌在沈凛心里也不过是狡辩而已,心中万般委屈,却无法言说。“算了,你要做什么随你吧,反正我说什么都没用。”柳叙白绝望的闭上眼睛。

见柳叙白不再抵抗,沈凛更是恼恨,他冷笑一声,“行啊,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好好受着,接下来的每一日,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柳叙白不知道被沈凛反复折磨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所有的意识都被无尽的痛苦所包裹直至昏迷,无论他怎么求沈凛,沈凛都没有停止对他的报复,这样的噩梦一般的日子,他经历了几日,每一次沈凛都换着方法要他臣服,如若不从,沈凛便会不顾一切的变本加厉,完全不顾及自己所受的伤,柳叙白的意识不断在晕厥与惊觉中徘徊,等柳叙白再次睁眼的时候,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令他疼痛的不能移动半分,他的双手依旧还被纵偶丝紧紧束着,细利的丝线嵌入皮肉,与鲜血凝固黏连在一起,显然沈凛还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好在此刻沈凛并不在房内,空荡的房屋内只剩他一人。

柳叙白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只能勉强侧了一下身体,还没等他休息片刻,沈凛便推门而入,见柳叙白醒来,他脸上扬起那令人发寒的笑意,“琅環君醒了,睡得还好吗?”

柳叙白没有理会他,将眼睛重新合上,他现在只想要安静,沈凛走过来,将衣衫不整的他强行从床上拉拽起来,柳叙白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拎扯的快要散架,他忍着剧痛瞪着沈凛,沈凛似乎看到他这幅模样十分满意,“难得你清醒,我得好好想想,今天要和琅環君玩点什么。”

沈凛将柳叙白按在桌案上,拿起一旁未喝完的烈酒,掐着柳叙白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北境苦寒,这酒比不了未央庭的琼浆玉液,琅環君将就一下。”然后将那整壶烈酒尽数灌入柳叙白的口中,大量辛辣的酒水涌入喉间,柳叙白来不及吞咽,酒水便又从口腔鼻腔内翻出,他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受得住,仰躺的状态让他止不住的阵咳。

“如何,好喝吗?”沈凛俯视着柳叙白,“我忘记了,琅環君不喜欢喝酒。”柳叙白此刻已经被沈凛磨去了所有脾气,在咳嗽停止后便侧过头去重新恢复了沉默之态,沈凛显然对他现在的样子有些不满意,于是用力的按压着柳叙白手臂上的伤口,想让柳叙白有所反应,但柳叙白却依旧紧咬的牙,没有出声,可他无法掩藏着痛意,额角之上汗水斑驳。

“现在连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吗?”沈凛看着他手上的骨生花心中便不快的很,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不少,直到凝固的伤口重新崩裂。

“唔……”柳叙白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沧渊剑伤实在有些深,他没有灵力护体,这种疼痛已足以让他昏厥,沈凛听到柳叙白微弱的声音立刻笑了起来,“你若求我,我会考虑今天先饶过你。”

“好……我求你,放过我……”柳叙白嘴唇发白,他连抬眼的力气都快消耗殆尽,只得应付的回应了一声。

“大声一点,我听不到。”沈凛歪着头冲他笑道,这番戏弄可以将他的情绪缓解不少,他将柳叙白的伤口按压在桌面上残余的酒水上,酒精触碰伤口自是刺痛难当。柳叙白已经被这入骨的疼痛侵袭的不能自已,伤口淌流的汩汩鲜血与酒水混为一滩,他不想再和沈凛纠缠,所以顺应了他的要求,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难得琅環君开口,那就如你所愿。”沈凛松了手,顺带将纵偶丝收回,柳叙白因为长时间双手被缚,以至于松开的片刻间血脉运转不畅,指间酥麻痛痒不止,沈凛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心中甚是满足,他拍了拍柳叙白的脸说道:“你若一直都这般听话,便也不会受苦了。”

此刻,门外传来魔甲君甲兵的声音:“君上,杜若圣君请你过去。”沈凛听到甲兵的声音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许人来打扰吗?”

“杜若圣君说,蛮荒鬼尸王似有浮出之兆,所以要君上……”甲兵似乎知道这个时候来找沈凛等同于自杀,但是杜若那边又催的紧,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请沈凛。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沈凛将柳叙白放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准备出门,他回头对柳叙白道:“等我回来,再好好陪琅環君。”

直到沈凛离去,柳叙白才松了一口气,他将自己已经被撕扯的破碎不堪的衣服重新穿好,扶着一旁的桌案缓缓坐下,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知道沈凛现在在心魔控制下已无法交流,自己最后的日子不想被这样痛苦的回忆填满,他还想保留住最后一点念想。

柳叙白体内的灵心道骨已无灵气运转,若自己再次动用力量,便是透支最后的寿命,算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能走多远,便是多远吧,总好过被沈凛折磨死,沈凛这些天一直不曾离开房间,所以柳叙白也没有机会,更何况他还被纵偶丝锁着,如今刚好杜若有事寻他,自己才有了这一时半刻的喘息时机,所以对柳叙白来说,现在是唯一逃离这里的契机。

他掌心间燃起一团极其微弱的金白色火团,这是他最后的力量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内,将扶光剑唤出,狭窄的剑身让他有些站不稳,但他还是强行稳住身形,操控扶光剑飞速离去。

力量在不断的流失,萦绕在扶光剑旁的金白色也开始散去,柳叙白被迫将扶光剑落下,虽然没有走多远,但也总算是逃了出来,体力的透支,导致他七窍都开始频繁出血,这几日柳叙白水米未进,肠胃早已受不住烈酒的洗礼,再加上他平日不怎么喝酒,刚才被沈凛灌下的酒水此刻与胃内翻腾的血液起了反应,柳叙白一时没忍住,一大口血水从口中喷出,他艰难的直起身,一边将那些血迹擦去一边继续前进。

直到行走到之前寒鸦隧境的海岸边,柳叙白的力气终于全数耗尽,他只能靠着最后迷离的意识向前行走,看来青妙算的没错,这里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他已经走不到更远的地方了,若必须选择一个结束的方式,这里是他唯一的选择,所以他向着高处的山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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