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滕海生怒火中烧，那个叫惠子的人怎么不接电话。

他和周凯翻遍了分局档案室也没有找到辛强以及他们中队相关的资料，这明显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惠子也不是没有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只是他受制于人，每当他要伸手去接电话的时候都被贺州抓了回来，后来贺州索性把惠子抱到了房间，反脚一踢把卧室门关上了，两人这才彻底与外界隔绝，喘息、热汗填满了缱绻的私人空间，最终惠子就着贺州的胳膊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夜钟指向了凌晨一点。

“该死的。”惠子小心地从贺州怀里脱身，衣服早就不知道丢在客厅什么地方了，他只能抱着个枕头勉强遮挡，算是满足一息尚存的羞耻心，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而他的手机竟然还在一片漆黑中不停闪着。

惠子把卧室的门带上，快步走向了沙发坐下，然后抓起手机：“喂？”

对面竟然接了！

已经打到麻木的滕海生压着已经到嘴边的怒骂，尽量冷静地问道：“你是辛惠子吗？”

“是我，请问这么晚打我电话有事吗？”

“我从九点打到现在！”滕海生不悦的语气散了出来，不过既然电话通了，那还是赶紧说正事吧，滕海生接着说道：“我是中心城分局的刑警，关于你父亲那封信，还有以前发生的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调查？”这个词未免太严重了，这让惠子的心情沉到了水底，“调查什么呢？”

“抱歉，我刚才说的太官、方了，你给我们的那封信，如果你愿意提供给我我们更多线索的话，破解应该会快一些。”滕海生话风一转，的确还不能确认辛强、十三年前、一零九这些事情有关联，刚才不应该说得这么严重，于是他把信的事推到了前面，佯装自己是为了破解而致电。

换做是别人可能就这么被搪塞过去了，可惠子毕竟是一名老刑警的孩子，无论是格斗技的学习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察言观色，他都不比普通人，再说了，单纯为了信的事至于电话从九点打到现在吗。

既然对方最开始说的是调查，那么显然自己当初的猜想方向没错，辛强的死不是纯粹的因为生活压力巨大，一定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请问警官怎么称呼？”惠子问。

“我姓滕，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和你见面。”早一分钟见面或许就能得到有效的情报，滕海生始终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错的太离谱，就算这些事情没有直接关联，但相信一定或多或少可以得到自己需要的线索。

惠子当然也想尽快把这封信背后的真相找出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就可以。”

“你要去哪里？”鬼魅般的声音在自己的脖颈后腾起，随之而来的是贺州泛着热气的呼吸在他的肌肤上游荡。

“别闹！我在打电话。”说着，惠子将又准备贴上来的贺州推开了一定距离，然后将电话掩在手心好让两个人的声音不被对方听到。

“这么晚了，你要去见谁。”此刻没有光，惠子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可至少这声音听上去并不愉快。

“警察。”惠子叹了口气，老实回答。或许也只有这样，对方才肯放他走吧。

“……”贺州沉默。

可是滕海生毕竟是一名刑警，对电话那头大半夜出现的对话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很快分析出两人的关系。这也是惠子刚才不接电话的原因吧，滕海生隔着电话都觉得尴尬，屏住呼吸不去出声，直到惠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滕警官，你看可以吗？”惠子问他。

“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滕海生话里有话，惠子挠了挠耳朵有些不好意思。

“方便，你是在中心城分局吗？我过来找你。”

“好，有事给我电话。”

“再见滕警官。”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