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问战野：“那三个人看到吉祥变成妖了吗？”

战野回道：“没看到，他们气息没变。”

“那这人呢？”白默指着看见吉祥化形的人。

“还用想，当然杀了。”吉祥回道。

白默皱着眉头，没应声。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生存方法，不要为难自己。”战野上前遮住白默的眼睛，脚上一踢，刀正中那人的胸口。

“吉祥，你去把我的手机拿来。”

“好的。”

“走吧，不是说要租新房子了，今朝有钱今朝花。”

自始至终，战野都没有让白默看到自己所为。

但白默又怎么能不知呢？此刻他在想，如果他够强大，是否可以让他们闭嘴。

此时是早上，对于昼伏夜出的黑玫区来说，街上除了比较大的广场和一些必要的场合几乎看不到人。战野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车轮战，脸色倒是未变，与他刀灵的身份十分吻合。反而吉祥和白默都有些焉焉的。

“租哪里？”白默问。

“纳曼湖如何？”战野提议，“那里住的人非富即贵，就是不知道有房子吗？”

手头有了钱，三人也坐上了黑玫区的空中交通车，外观与始源区的交通车有点相似，但由于黑玫区建筑普遍比较矮，所以车速更快。

三人上车后，与售票机器人说了目的地，机器人的胸口便打印出一张行程表。

白默打起精神看着：“还挺远的，我们得先转两趟车。”

“走。”战野收起纸张，大步向前，身后跟着的病恹恹一人一妖。

别看黑玫区底层混乱不堪，但顶层活得不错，比如纳曼湖，它前身是个观光湖，后来被一个富豪买下开发成高档别墅。

纳曼湖不对外开放，没有公共交通对接，战野三人达到纳曼湖对岸时，就看到湖边停着几艘小艇。

“要去纳曼湖吗，100元。”

对比战野只给手下涨薪20元，不知是100元太贵了，还是战野太穷了。白默又问了几个船夫，发现都是100元，只得从怀里摸出现金，忍痛付了三份。

船夫是个黝黑的中年男人，白默问道：“你们这一天能来回几趟？”

“好的时候两三天能有一趟，差的话一周一趟都是正常。”

“只做这个活吗？”

“我打架打不过人，体面的活没有门路。就是这个活，再过几年我也做不动。不过那时还能不能活着也不知道，无所谓了。”

“这小艇是你自己的吗？”

“当然是租的，哪有钱买。每个月赚的得拿一半付租金。”

听船夫这么一算，一趟100元也是合理定价了。

纳曼湖显然是有人在侍弄，湖水清澈见底，时不时能见到几簇小鱼在嬉戏。待上了岸，更觉得纳曼湖真是天堂。青色草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与暗色调的黑玫区不一样，纳曼湖像是另一个世界。

纳曼湖周边有个不大的艺术广场，现在这个广场上坐着几个人，看衣着打扮与白默等人差不多，应该不是当地居民。

广场旁边有个房屋中介，白默三人走过去，里面坐着个机器人。说到机器人，来到黑玫区也有几个月了，都说蓝星被机械王国统治，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类人机器人，反倒在始源区，还在荣盛时的船上看到一个。在黑玫区见到的机器人都是四四方方的脑袋，纤细的四肢，皮肤是银色的金属皮。只看这些机器人，实在想不到机械王国是如何控制蓝星。

白默对机器人说：“我要租房子。”

机器人从胸前拉出一个屏幕，上面是在租的房子信息。

白默直接按照价格升序查找。

“一个套房要10000？我三个月工资都不够。”白默与旁边的吉祥、战野商量，“要不，租个单间吧。”单间只要3000元，白默的工资可以覆盖。

“不要！”不想看到电灯泡，这是战野。

“不要！”不想再当电灯泡，这是吉祥。

见两人都拒绝了，白默把不知好歹写在了脸上。

“吉祥，你一个月工资有2000吗？还挑三拣四。战野，你不用给你的手下发工资了。都给我省着点。”

“钱赚赚就有了，大不了不当什么老大。”反正战野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租房子。

“不行，两种房型一起看。”掌握财政大权的白默才不惯着战野。

三人在机器人的带领下去看白默选中的房子，结果发现这两个房子在一起，都在纳曼湖的边缘。隔壁是个大别墅，白默眼尖地发现有个重新装修的墙壁，便问机器人：“那里之前是门吗？”

“是的，此处原先是一个户主拥有的，现在拆开租售。”

原来他们看中的小套房和单间原先都属于这个大别墅旁，小套房是外围工作人员住的，比如保姆、司机之类。那个单间则是值班的保安住的。

白默先去了单间，面积确实很小，墙壁上有拆下来的设备迹象，以前应该是监控室。

“这个太小了，除非”白默话未说完，直接看着吉祥。

吉祥双臂抱紧自己，他才不要化成原型，他是能够化成人的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