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回想,云如烟蜷缩在漆黑的小角落里,房间内是刺鼻的腐烂加上会令人作呕的骚臭味。
记得那是玉兰花开的春,行径路道的花坛两边,弥漫着玉兰花香,树下有着一群正在写生的学生,分散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
青石板路上有着闲谈甚欢的一对对人,南似锦远远的就望见,树冠下正拿着画笔的云如烟,从颜料盘里用画笔抹起一小块白颜料。
南似锦瞅见绽放下的玉兰花,被争先恐后的摘下,他们摘下玉兰花后就迅速的转身离开,南似锦看准了一棵树龄不算大的玉兰。
“你爬树干什么?”许文和吃惊的看着南似锦,不是爬树又相似爬树。
“你快下来!这树怎么高!你要是摔下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许文和略带戏精的强调试图叫回爬树的南似锦。
南似锦紧紧的抱住树干,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双脚一瞪,远处围观的人无不在惊叹,南似锦将手臂伸长才勉强折下一朵完整的玉兰花。
“锦儿!你快下来~你要是摔死,奴家可怎么办啊~”
“闭嘴!方圆几里就你嗓门最大,生怕他们不知道我在爬树吗?!”
许文和咧个大牙露出一口白牙,捂住肚子狂笑: “你好端端的摘什么花啊?”
待南似锦双脚落地后,拍去身上的污垢,死死地护着手中的玉兰,垂下头直直的盯着手心里洁白的玉兰花。
身旁路过几个认识南似锦脸的男学生:“華清四大校花之一的南似锦在线爬树,这消息够劲爆!”
“ 快走!快走!听说这位脾气炸着呢?一点就着。”
“送给云如烟!”南似锦抛下许文和飞速的向前跑去。
许文和愣在原地望着南似锦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说道:“我看你病得不轻,该喝药了。”
“哪有送喜欢的人玉兰花?”
明媚的阳光穿过绿叶的缝隙,成为了白日的星星,茂密的树冠被镀上了一层梦想。
南似锦手心里捧着玉兰,站在距离云如烟不到一米的座椅旁,演练好自己的说辞,捋了捋掉落在脸侧的刘海,扎着令人羡慕的高马尾,将视线中的背影转换为她的侧脸。
“云如烟!”
云如烟停下手中画笔,偏过头来看着南似锦,唇边勾起的是意外之喜,南似锦将双手藏在背后,害羞的看着面前的云如烟。
“你在画什么啊?”南似锦明知故问的说道。
“玉兰花”,云如烟见南似锦来了,从座位上起身将画好的玉兰从画板夹上拿出,吹了吹上面还未干透的墨汁。
“你要送给我吗?”
俩人四目相对云如烟迟疑了片刻,温柔的朝着南似锦一笑。
“嗯,送你,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云如烟好奇的看向一直南似锦背过的手。
“玉兰花”,云如烟的眼角是不可言说的爱意,面前那玉兰洁白还散发着花香,南似锦将玉兰花护在手心里,却羞涩的偏过头,纯真的笑容下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路边……随手……一摘”。
云如烟暗笑一声嗯了一句,抬头望上高处的玉兰。况且玉兰花极易氧化,你远远一望便是百米开外,众多学生里你一眼就能找到她,看来这算是你的特异功能。
云如烟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眸里却倒影出了南似锦的冲着自己欢笑的侧脸。
云如烟的身体状况、身上的伤痕已经不允许她在浪费时间,连打一个喷嚏都能引发起连锁反应,深邃的走廊内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血腥味肆意的漫出。
她快要死了。
还没来得及,再见她最后一面。
老云宅内,云壑长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圆睁,鼻孔一张一缩,还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没……没……找到……小姐…”
云壑长的手紧紧握成拳,胸膛急速起伏,仿佛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今天一天接收到的消息没有一处是喜讯。
“一群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人还找不到!”
“温庆生!”云壑长的脸色阴沉如乌云压顶,愤怒在不断燃烧,扩散在屋内的各处没有一个人敢仰起头来。
“找!发动所有人手给我去找!谁先找到小姐!奖励市一环房子一套!”
“凡事能够提供线索的人!奖励十万!”
“是!”这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个个都斗志昂扬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吴瑾疏心急的东走走,西走走,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阿云,阿云,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我对不起……”
“于先生那边也在焦急的寻找,整个英国都在粘贴悬赏启事。”
“一个多月了,她能去哪啊?”
“温庆生见到了吗?”
“没有,管家说,温老身体抱恙正在乡下静养,恕不见客。”
云壑长猜测这些都是温庆生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联合其他幕后黑手做出的一场戏,为了就是拉云壑长下水,倚仗着云壑长的势力好继续为虎作伥。
“哼!他到是有闲情雅致!还装病!” 云壑长重重的将手啪嗒在圈椅上,能明显看见扶手上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