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说得都有理，只是这杜桑宁与谨儿没有这缘分，咱们还是别乱点鸳鸯谱了。”林如海摆手拒绝，试图打消贾敏这个念头。

见林如海躺下欲睡，贾敏忙拉住林如海，道：“怎么就没缘分了？谨儿这些年在书院，没少得杜老先生照拂，自然与桑宁有所接触，你说我乱点鸳鸯谱，说不定近水楼台的，二人早有情意也说不定。”

“夫人！”林如海突然厉声呵止。

见贾敏被自己吓到了，忙缓了声音，道：“夫人，这话以后万不可再提，谨儿与杜姑娘并无缘分，也更没什么情意。”

林如海少见的态度坚决，贾敏虽不解其意，但也歇了心思，道：“我不过与你才这般说……这些话以后我不再提就是了。”

林如海安抚地拍了拍贾敏的手，道：“夜深了，夫人，睡吧。”

出了正月十五，林如海便携一家大小，坐上了去金陵的船。

这会水浅，船行得慢，但船上的风刮得却是一点也不留情。

林听窈捧着手炉，坐在边上，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薛砚烤河鲜呢，看着白色的虾身逐渐变红，林听窈一双眼都看直了。

林听窈总感觉自己头顶受风，抬头巡视一周，发现窗户没关，开口道：“雪雁，咱们就将窗户关了吧，这风吹得太冷了。”

薛砚笑道：“窈姑娘，可不敢关窗户，这会燃着炭呢。若想关窗户，这河鲜今日怕是就不能吃了。”

听到薛砚如此说，林听窈只好泄了气，道：“那我还是受着吧。”

见林听窈如此，薛砚脸上笑意更深，道：“但是可以将窗户关小一点，映月，去帮你主子将窗户关小一点。”

站在林听窈身侧的映月听了，也利落转身将窗户合上了一些。

薛砚瞧那虾已经熟透，便撒了些佐料，一式两份，给黛玉和林听窈各自递了过去。

林听窈刚接到手上，门就被打开了，就见林听澜披着一件黑色大氅，手里还提着好肥一条草鱼。

霎时间外头的风也趁机都往屋内灌了进来，林听窈也顾不上手里的虾，道：“快将门关上，冷死了！”

话音未落，林听澜身旁跟着的小厮观潮便将门关上了，又帮林听澜脱下碍事的大氅。

林听澜将手里的鱼递给薛砚，道：“我刚刚费了好大番功夫，才从船家的自己的存货里买来的，雪雁，我已经让船家帮我们处理好了，你快帮我们切了烤来来尝尝。”

黛玉将手里的手炉递到林听澜手中，笑道：“你将人家的买来了，到时候人家吃什么呢？”

林听澜捂着手炉，冻僵了手指这才渐渐有了知觉，道：“我又没买完，只买了一点来尝鲜罢了。况且他们常年做水上生意，这种东西估计都吃腻了。”

“尝鲜？说得好像家里少你鱼吃了一般。”林听窈一贯以来的时时要与林听澜对着干。

林听澜白了林听窈一眼，不愿与她争辩。

薛砚见鱼已经处理干净，便将其放在烤架上，又细细地刷了好几遍的油，直到整个鱼身都泛着油光，薛砚又在上面放了辣椒碎、姜丝、蒜末，还撒了盐、刷上酱，细细来回炙烤好几遍，最后撒上葱末，烤鱼便做好了。

闻着烤鱼的香气，林听窈只觉得幸福，道：“我都快等不及了。”

“平日里少你吃了，做出这副模样？”林听澜抓住机会，也怼着林听窈。

林听窈见状，可不会像林听澜一样嘴笨，不会回嘴，道：“平日里吃的是家里厨子做的，今日是雪雁做的，自然难得！你若觉得和家里的一样，巴巴地去买鱼做什么？”

林听澜一路来便说不过林听窈，如今更是被气得哑口无言。

黛玉见二人争执，出来打着圆场：“好了，一件小事你俩也能吵个三天三夜。”

“谁要和他吵啊！”林听窈撇嘴，随即一脸殷勤地对着薛砚道，“我就等着雪雁的烤鱼呢，某人不爱吃不吃就是了。”

“谁说我不爱吃了！”见林听窈这样说，林听澜也急了。

看着二人这样，薛砚低头分鱼的动作更加小心，生怕分得不均，二人又吵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