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小插曲没有给两人带来多大的影响,司砚南最后还是进了危朝安的家门。
“我以为你会先去查查那魔气的来源,想不到你竟然先回来做饭。”
司砚南一身华服坐在朴素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之前还闻了闻,看表情还算是满意。
再看危朝安,自打进了屋之后,就在那慢条斯理地摘菜洗菜,烧水煮面,完全把司砚南当做空气,眼神都没给一个。
司砚南见状来到灶台边,随手捏了片菜叶子把玩,“危朝安,你不在仙界这四百年,可是有好些人暗地里瓜分你留下的一些东西,这你忍得了?”
危朝安不吃激将法那一套,板着脸抽走司砚南手里的菜叶子扔掉,顺手指了一下半边乱糟糟的屋子,“你若是实在闲着没事,就把你方才打翻的东西收拾了,知道的是你在对付魔气,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把我这拆了呢。”
“……”
司砚南理亏,大手一挥,屋内摆设瞬间恢复原样。
回头看见锅里热气腾腾的素面,不知怎的就来了胃口,冲着危朝安扬了扬下巴道:“诶,你那面给我也来一份儿,我尝尝。”
“没有。”危朝安无情拒绝,只做了自己那一份儿。
但谁知他回头拿筷子的功夫,司砚南就把他那碗面端走了,顺便还自己拿了双筷子,坐回桌边就吃了两口。
“太素了。”
司砚南略显嫌弃地咽下一口,又夹起一片菜叶啧啧两声:“菜没洗干净啊你这……”
危朝安把刚抽出来的筷子又放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砚南,“好吃吗?”
“说实在的,你这手艺不怎么样。”
司砚南摇摇头,但挑面的手可是一点没停,又吃了一口,含糊道:
“危朝安,现在你可打不过我,吃完这碗面,我就带你回仙界想办法治伤,等你仙力恢复了,你我再痛痛快快打一场,这凡间说书的内容也该改改了,我司砚南要堂堂正正赢你一次,让这三界看看,谁才是仙界战力第一。”
“我认输,你现在是第一了。”危朝安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危朝安!你把我当什么?”司砚南猛地撂下碗筷。
危朝安故作思索地歪头,“把你当……玄霜仙尊?”
“……”
司砚南暗道自己不跟一个伤患计较,起身就打算直接带人走,但刚一伸手,顿时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他的灵力……为何不听使唤?
“危朝安,你使诈?”司砚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危朝安,又看向那碗面。
“诶,此言差矣。”
危朝安婉拒了差点扣他头上的帽子,无辜道:
“你方才自己也说了,我现在打不过你,这面是我做给自己吃的,是你非要抢走的,我能怎么办?你抢了我的面,反过来还怪我使诈,这是什么道理?”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司砚南不觉得危朝安会害他性命,但他现在的确是一点灵力都提不起来。
“一点封灵草的汁液而已,最多让你一个月内动不了灵力,若是你歇了带我回仙界的心思,我倒是可以替你解开。”
危朝安很是和善地笑了笑。
“哼,你以为这就能难住我?”
司砚南不屑轻嗤,不信邪地调转灵力,可不论他怎么努力,体内仍旧是一潭死水。
“别白费力气了,既然是对付你,我当然不可能用寻常的东西。”
危朝安拍了拍司砚南的肩膀,眼底流露几分狡黠:
“我用的封灵草,可是当年从药君那儿弄来的,药君经手的药草,你在三界中也找不到几株同样效力的,怎么样?考虑一下我方才的建议?”
“想都别想,不就是一个月吗?我等得起。”
司砚南一副我就跟你杠上了的架势,直接霸占了危朝安的床榻。
他不能让危朝安离开他的视线,以防危朝安在哪个犄角旮旯死掉了。
“……”
危朝安多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人怎么还赖这了?
司砚南就这么不想他死?
还是说,他的死……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咳咳……”
嗓子有些痒,危朝安身上也乏得厉害,实在是懒得再做一碗面了,干脆就把司砚南吃了一半的面吃了。
“诶!”司砚南惊坐而起,“你加了封灵草你还吃?!”
而且……那是他吃过的……
危朝安无所谓挑眉,“我剩下的这点微弱灵力,封灵草还看不上。”
言外之意,他的这点灵力,根本不能激起封灵草的药效。
“那也……”司砚南心底划过一抹异样,看着危朝安一点不剩地把面吃光了,啧了一声背过身去躺回了床上,“随你便吧。”
危朝安:??
肚子填饱了,危朝安脱了外衫走到床榻边,毫不留情地把司砚南踹进了里面,然后躺下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你干——”什么???
原本要发飙的司砚南回身差点贴上危朝安,火气顿时卡了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神色不明地盯着危朝安。
“我要休息了,你要么老实待着,要么就下去。”
危朝安闭着眼,眉宇间满是疲倦之色,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些许烦躁。
“……行,你有病,我不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