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
“嗯,单枪匹马。”
李羡瑜不意外,毕竟这家伙一个人都敢去枪林弹雨的刚果金谈生意,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我跟你一起去。”
赫蔺渊笑了一下,一把搭在李羡瑜的肩上,凑过去说:“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就别一起担了。”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因为落雨变得清凉的空气又滚烫起来,李羡瑜觉得有点闷,随手抓了抓亚麻衬衫,镇定地说:“难,当然是你吃啦,我去体验刺激。”
“话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闲?” 赫蔺渊故意问道。
“我的主业是败家。” 果然在打哈哈。
“还有副业?”
李羡瑜抿着嘴,笑而不语。副业当然是泡你,他心里说。
赫蔺渊松开手,严肃地说:“去马来不是闹着玩儿的,少爷还是找点别的乐子吧。”
“你刚才问我知不知道福慧帮,碰巧,我认识几个人就是福慧帮的。”
赫蔺渊惊讶:“真的?”
“真的。”李羡瑜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
雨夜。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从天际砸落,雨水顺着道路两旁低层排屋的屋檐倾泻而下,屋顶上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家家户户门前都宛若披了一层流动的水帘幕布,更显得深夜的屋舍一点人气也没有,连平日警觉的犬吠声都淹没在磅礴大雨里。
这样的夜晚只剩雨,还有昏昏欲睡的黯淡路灯。
一辆吉普车打着远光灯驶入森森然的雨夜,所行之处,水花四溅。
赫蔺渊双手把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空茫茫的黑夜。他性格谨慎,这样的夜晚行车,更是一丝也不敢懈怠。
副驾上的某人与他截然相反,歪着脑袋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呼吸均匀绵长,似乎已经进入深度睡眠。
睡得真安逸啊,赫蔺渊看了他一眼,随手调高了车内冷气,紧绷的大脑无端生出一丝羡慕。
车子冒着雨一路风驰电掣,约莫半个小时后,导航显示目的地就在前方。
赫蔺渊不得不拍醒身边酣眠的人,“阿羡,醒醒,快到了。”
李羡瑜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嗯?” 真奇怪,这种坏天气这种地方,他竟然睡了好久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赫蔺渊递给他一瓶水,说:“你再睡下去,我就要把你卖了。”
李羡瑜笑了笑:“你舍得?”
赫蔺渊脸皮薄,招架不住他这种玩笑话,只好说回正事,“这么大的雨,你说的人会来吗?”
李羡瑜盯着窗外的雨幕,点点头,“当然。”
敢不来,就别想要命了。
赫蔺渊扫视前方,果然在一个路边小卖部屋檐下看到三个百无聊赖踢着水花的人。
一个转弯,车子便稳稳停在三个人跟前。
李羡瑜摇下窗,三个人点头哈腰地喊他“少爷”,然后顺着李羡瑜的指示上了车。
赫蔺渊转头看清三个人的面貌之后,心里有些惊讶,这三个人不就是那天拳击馆外面遇到的混蛋?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李羡瑜一眼,李羡瑜抬眉,“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们。”
后面的人马上狗腿地说:“两位少爷,您们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尽力回答。”
赫蔺渊压下心里的困惑,决定先问正事:“你们是福慧帮的?”
三个人齐齐点头,怕他们不信,其中一个人还撩起手臂上的刺青,“您瞧,这是我们帮派的标志。”
赫蔺渊点点头,“最近有一批矿石落到你们福慧帮手上,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边上两个人纷纷看向中间那个脸上带刀疤的人,他是三个人中的老大,赫蔺渊认得这人就是那晚朝他扔匕首的人。
刀疤脸想了一会儿,他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能不致命,最后他觉得如实托出可能最安全,“这批矿石就是我们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