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问题还挺让人难以回答。”江落芸拖来一张椅子坐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双目紧紧盯住她。

知道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唐知时解释道：“种子会让异能者产生畸变的事情，是顾队长所说。”

林陌然点头，“竟然是顾队将这事告诉你，那肯定也是相信你的为人，关于种子我们了解的也很片面。”

其实她们所研究和了解的也不过浮于表面，种子的用途和所产生的危害，当然就算将种子会催化异能者畸变这事公布出去，也不见得异能者就会放弃提升等级的需求。

“它就是一种能量载体，所有的怪物的动力都来源于此，所以只要取走种子，那怪物就会彻底死亡。”

“那它的产生呢？”唐知时问，“我是说，如果异能者的实力提升不需要这个东西呢？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林陌然稍显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坐在椅子上的江落芸猛然站起，激动的抓住唐知时的手臂，忍不住大笑：“你本身的实力根本没有依靠种子，是不是!”

眼见她点头，江落芸忍不住在实验室了里开始踱步，“怪不得，怪不得你能打破那面墙!”

林陌然听的一头雾水，抓住江落芸的后脖领，让她给个解释。

江落芸也没在意她平常最讨厌的行为，只是一脸兴奋的翻出几块积木来，拿起积木说道：“异能的提高就像搭积木，普通的异能者是这样构建。”

说着她拿起原木色积木叠起来，直到叠完为止。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积木叠放一起，最下面只放了体积稍微大了些的积木。

整个积木塔结构显得摇摇晃晃，极其不稳定。

接着她伸出食指，在塔的上方轻轻一点，积木塔随之倒塌。

“这就是为什么种子，可以催生异能者的转变，因为他们地基就是单薄的。”

“那这和墙有什么关系。”唐知时问，墙的破损是因为承受不了她的重压，这和异能者异变畸变有直接关联。

江落芸没有直接回答，又开始了积木的堆叠，不过这一次他搭建的更加仔细，在最下方多放了几块积木，依次叠加。

这一次的积木看起来稳固了不少。

“那面墙在提取构建之初，我只考虑了异能的高度，而没考虑到它所能承受的宽度，毕竟也没有遇见过不使用种子的异能者。”

唐知时看着堆叠的积木，沉思良久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畸变概率很低？”

江落芸目光灼灼的说道：“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你的稳定，肯定比普通异能者要高的多。”

“如果你能配合我做点研究，那我们就能知道答案!”

她的表情过于激动狂热，唐知时开玩笑的说道：“该不是要把我解刨了吧？”

林陌然将激动不已的人塞到身后，笑脸盈盈的解释，“正规研究，不搞那么可怕的东西，只要抽点你的血，然后给你的身体数据进行一些检查就好。”

她点点头，随即想到，“对了，抽血的时候可以尽量快点，因为我害怕伤口会愈合的太快，不太方便。”

……

从研究院出来，唐知时手臂上的淤青已经全部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气，她郁闷的叹口气，这天气越来越反复无常，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太阳。

四周的行人不多，毕竟这不是什么必要的地方。

每个人脸上都行色匆匆，面黄肌瘦身形单薄，一脸木然的为着不知道那天会结束的生命而赶路。

寒风吹过，卷起她的发梢，唐知时将碎发别在耳后，一张传单闯入她的视线。

她捡起地上的传单，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用黑色颜料画出的奇怪符号，她没办法准确形容，毕竟说是符号都是抬举，它就像某个孩子随手涂鸦的混乱线条。

扭曲又混乱，盯着着它时间久了，会产生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唐知时将目光从符号上移开，看到了传单底下的几行小字。

“祂将从深渊苏醒，祂的全能遍布海洋与大地。”

“祂必不会抛弃祂的子民，一切荣耀将归于伟大的神明。”

短短的两行字，让唐知时紧皱眉头，怎么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宣传这些东西。

她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传单的来源，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将传单折好揣进口袋，她觉得传单上的符号有些古怪，不知道纪淮屿对此有没有什么头绪。

就在她朝着别墅的方向回去，一道身影出现在她刚刚所在的位置。

只能从背影可以看出，是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性。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几缕银灰色的卷发从兜帽里滑出，脸上的五官如同蒙上了一层黑雾，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当路过的行人经过的他身边时，都会不自觉的避开他的位置，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男人的声音从兜帽里传出，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喑哑与黑暗，饱含了所有能够想到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