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法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朝旁闪去。
可那牛粪的飞舞速度属实是有些超出蒲法的想象。
“啪”的一声,牛粪不偏不倚地砸到蒲法左肩处,然后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回到了地上。
一股专属于粪便的氨气味朝着蒲法的鼻腔中钻去。
而那罪魁祸首,咱们的卜爷爷已经趁这机会逃之夭夭了。
蒲法僵在原地,分毫不敢动弹。
“呃,走吧,村委会离着近,先回去处理一下。”陈浪看着蒲法衣服上的棕绿色的污渍,同情道。
蒲法刚想接近安慰自己的陈浪,谁知下一秒陈浪连连往后而退。
“别!离我远点,太臭了。”陈浪忙捏住鼻子道。
蒲法的整颗心都快要碎成渣渣了!他可真是个大倒霉蛋!
就这样,蒲法顶着身上弥漫着的让人退避三舍的恶臭,迎着众村民掺杂着同情和嫌弃的复杂眼神回到了村委会。
两人刚走进大门,蒲法就被笔直地站在窗户旁像个门神似的陈村长给吓了一大跳。
陈村长犀利的眼神透过玻璃扫射着两人,那眼神有如实质,仿佛要在两人身上烧出个大洞来。
“你两这么早回来?”陈村长拉开窗户,质问道。
陈浪指了指蒲法左肩上的不明物体,道:“他脏了,换个衣服。”
陈村长动了动鼻子,然后眉头一皱,嫌弃道:“小蒲,我叫你去田里,你是去粪坑里蹚了一圈吗?”
蒲法英俊的冰块脸上充满了绝望,而这绝望在看到身前陈浪颤抖的肩膀和憋不住的闷笑中达到了顶峰。
蒲法刚想解释,谁知陈村长看了看手上的表,催促道:“行行,不用解释了,浪费时间,快去换换,换完快走。”
然后刷的一下关上了面前的玻璃窗户,隔绝了这磨人的大粪味。
“你有带换洗衣服吗?”嘲笑完蒲法的陈浪开口道。
完了!他没有!谁没事带换洗衣服上班啊!
蒲法绝望地摇摇头。
“嘶,那走吧。我那好像还有套干净的。”陈浪道。
蒲法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高兴地跟上陈浪的步伐。
老婆的衣服,老婆穿过的衣服,我穿老婆穿过的衣服。
四舍五入,七上八下。这不就等于我和老婆零距离,不!
应该是负距离亲密接触了嘛!
在这一瞬间,蒲法那颗下着阵雨的心一下子雨过天晴,变得敞亮了起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福报!
谢谢那位卜爷爷,他愿意再被丢几次大粪!
陈浪带着蒲法走进了他的小办公室里,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一件白色短袖汗衫。
“嘶,你先把衣服脱了吧?”陈浪递给他衣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道。
“啊?”蒲法的冰块脸上莫名沾上点红,丹凤眼偷偷地瞥着陈浪。
“你娇羞个什么劲,臭死了,等会这衣服也蹭上了可怎么办?”陈浪嫌弃道。
嘴硬!分明就是借着换衣服的幌子明目张胆地想看一看阔别三年之久的鲜美□□!
还好自己在陈浪离开的这三年里,每天锻炼,顶住都市纷繁的诱惑,保持住自己的好身材。
“快点!”陈浪见蒲法还呆在那里不动,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连忙催促道。
蒲法像是在表演脱衣秀似的,一件夏天穿的简单白T恤,活生生地被他脱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蒲法装作不经意地展示着他充满男性美的身材。
他那壁垒分明的腹肌,恰到好处的胸肌,线条流畅的腰背还不死死抓住这陈浪的视线。
可下一秒,他的头就被件飞来的不明物体给罩住了。
“快穿,别骚姿弄首的,嫌不嫌臊的慌。”陈浪鸟都不鸟他。
蒲法从头上抓下那件白色汗衫短袖,火速套到了身上去。
然后他突然注意到这衣服的胸前画了个巨大的椰子,下面还写着“好甜椰”三个巨型Q版字体,后面跟着个卖萌的颜文字。
这衣服,真的是一点都不符合他成熟精英的形象,而且怎么胸口还有点紧了呢?
不太对啊。蒲法连忙偷偷瞥了瞥陈浪的胸口。
嗯!很饱满,很有料。难道陈浪骗他,这不是他的衣服!?
“这是上次拍椰子宣传照时发的衣服,就穿过一次,你凑合穿一穿。”陈浪看出了蒲法对衣服的不满,解释道。
“哦。”蒲法扯了扯衣服,勉强相信了陈浪的说辞。
“走吧,我们去找找卜爷爷。”陈浪见蒲法换好了衣服,便道。
“去哪里找他?”蒲法道,“这卜爷爷是不是精神状态有点不太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