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浪的指腹轻轻拭去那粒泪珠时,他突然怔愣在了原地。
蒲法察觉到他又想退缩逃离的念头,连忙抓住陈浪的手。
两人在静默的空气中对峙良久。
而后蒲法整个人不知道是被误触了哪个地方的不知名的开关。
眼睛里的泪跟不要钱似的,越掉越凶,越掉越狠。
偏偏人又生了一副冷淡的模样。
滚烫的泪水和其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而后,一整只大男人发疯似的扑到了陈浪身上。
找准时机,精准定位,牢牢环住陈浪的脖颈,开始又一轮情绪大爆发的无声哭泣。
炙热的呼吸和滚烫的泪水在陈浪脖子边交织游荡。
陈浪觉得脖子好像发了场大水。
他无奈地推了推那颗毛茸茸的狗头。
狗头轻轻地随着手推动的方向而去,片刻之后,又如磁铁般的吸附上来。
“你喜欢我。”蒲法低沉的嗓音从脖颈处传出,酥酥麻麻地沿着线条朝着陈浪的耳廓而去。
“那我们...就重新试试,好吗?”蒲法的声音变得更为低沉,其中又夹杂着些许羞怯,些许暧昧。
空气静了片刻,静到以颇为奇怪的姿势贴在一起两个人都能听到来自对方胸腔中愈发急促的心跳。
震耳欲聋。
“你喜欢我!”蒲法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委屈,暗地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只是有点。”陈浪的声音自上而下,高高在上地传递给蒲法。
蒲法心里打鼓,他不敢抬起头来看陈浪的表情,为了寻求安全感,只能愈发深入地将头埋进陈浪的脖颈处,像一只没出息的鸵鸟。
“你自己说了你喜欢我,你喜欢我!”蒲法一遍比一遍说得更为笃定,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不知道是在说服陈浪,还是在洗脑自己。
陈浪静了片刻,他的身体微微转动,正在他想要说话之际,又被蒲法给截了回去。
“那就先试三个月,行吗?”蒲法生怕陈浪接下来的话要给他判死刑,连忙自己先往后退了一步,企图采取以退为进的迂回手段。
“一个月。”陈浪思索了一番,吐出一口气,道。
蒲法听着有些这不真切地三个字传入自己耳中,心中的天气阴转多云。
“三个月!”
蒲法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福利,咬定自己定的最低期限。
这可不行,再退他都要推到悬崖边去了,绝对不能答应。
“一个月。”
陈浪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的语气容不得一点让步。
“...两个月!”
蒲法咬了咬牙,又往后退了半步,企图再争取一番。
“半个月”
陈浪狮子大开口,时间再度递减一半。
“行,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蒲法叹了叹口气,搂紧陈浪,深深地吸了口气。
果然,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还是陈浪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就一下。”蒲法从陈浪口中获得了正宫的身份,便心花怒放、得寸进尺、开始索要福利,行使情侣之间的权利。
话还没收完,蒲法不知道是默认陈浪以沉默的形式答应了还是心里害怕陈浪的拒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往陈浪的左脸脸颊啄了一下。
而后他又趁着陈浪愣神的瞬间,目光精准锁定那两片已经被冷落很久(觊觎已久)的唇边,像是饿虎扑食一般,贴了上去。
分开已久的四片唇瓣像是天生契合一般,互相追逐打闹,交换甘甜。
夕阳退下,夜幕降临,人们都进入了睡眠状态。
空荡的客厅交织着绵长暧昧的呼吸声以及细小的滋滋水声。
还有一对濒死交颈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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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亮了起来。
饱餐一顿,餍足的蒲法缓缓醒来,看向身旁爱人被阳光照耀下的英俊侧脸,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他敢打包票,现在这一刻他就是全世界,哦不!
是全宇宙最最最最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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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此刻的幸福被外头“刺耳”的门铃声给重重打破了。
陈浪醒了。
蒲法突地被抓了包,两人相顾无言,有些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门响了。”陈浪指了指门口。
“哦哦,我...我去看看。”
蒲法从床上爬了下来,怒气冲冲地起了身去抓那个按门铃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