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陈景凤的事已经在渐渐击溃她强大的心理防线，后续的审讯也一定能顺利很多。

应索转头看了知越离一眼。

知越离会意，起身把杨远从陈雅欣老家得到的那张旧照片放到了她的面前。

“据说这张照片是你跟你姐姐唯一的合照，我们之前作为证物将其从你的老家带了回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像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

因为站位的原因，陈雅欣在抬头接过他手中的照片时，短暂与他对视。

暗银色的眼睛对上女孩的泪眼朦胧，其中仅有过于平静冷淡。

而后他礼貌与陈雅欣拉开距离。

陈雅欣看着照片中尚且年幼的自己和陈景凤，似是勾起了那段穷苦却又无忧的时间，不自觉笑了。

“确实是唯一的合照，我父母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这张照片还是我姐姐去村长家割了十天草才换来的。她说她比我大，要是有一天突然死了，我还能拿着这张照片记得她……”

“方便的话可以讲一讲你姐姐的事吗？就当是随便聊一聊 ，有些事压在心里太久也是需要疏解的。”

干净的纸巾递到面前，陈雅欣犹豫过后还是接了下来。

她不是会被什么人的外貌而诱惑的人，但眼前这个人的声音太具蛊惑性。

明明言语之中并未向自己做出过任何承诺，却很容易让人信服，不自觉的，她的话就多了起来。

“我姐姐她很温柔，也很善良。她跟我一样是豺狼进化人种，却从来没有仗着人种优势做过任何坏事。她很能干，也很爱我，一个人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农活，就是为了供我读书，让我有机会考上了大学。我也很珍惜上学的机会，因为那是我们出人头地的唯一可能。只是可惜……”

“既然觉得可惜，当年为什么休学。”

“因为比起出人头地，她才是我更为在乎的。”

她抬头对上知越离清冷平静的暗银色眼睛，眼眶又红了起来。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如果是你，也会这么做。”

面对陈雅欣的反问，知越离既不表示赞同，也不反驳，只是声音清冷平淡道：“可是你用错了方式，把自己也带进了深渊里。”

似是想起了那些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被迫吸毒时的惨状，陈雅欣的头越来越低。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我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姐姐依旧没有下落……他们说只要我帮他们多骗些女孩子一起贩毒，他们就会帮我找姐姐，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不想害人……不想……”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找到姐姐。”

“真的！？”

这一瞬，陈雅欣眼睛中迸发出的希望根本没有做假的机会。

可是很快，她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神经质的咬着手指指甲小声念叨。

“不、不……我不能说……我如果说了他们会杀了我……我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

“啊！！！不要问了！我……我不能……”

“……”

一时间，审讯室里只剩下了陈雅欣近趋于癫狂的独白和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