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进行到现在，她的情绪其实已经濒临崩溃。

尤其是提起“他们”这个字眼，她的反应尤其强烈，甚至开始抱着头企图逃避，面容痛苦挣扎。

但知越离并没有停下对她的步步紧逼。

“陈雅欣，你姐姐的下落我们已经在极力调查，就算她现在已经死了，难道你不想再见她一面，不想让她魂归故土？告诉我，‘他们’究竟是谁。”

“不……不、不能说……‘他们’是……是……”

“说出来，他们究竟是谁。”

“我……我……”

“……”

审讯的整个过程中，应索一直都安静的坐在原位置，将与高智商犯罪者的‘博弈’全权交由他的手中。

如今陈雅欣的心理防线只差一层薄纱。

但攻破一个高智商犯罪者的心理防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知越离开始时用照片让陈雅欣对他放下防备，看似只是寻常的聊天内容，实则在一步步对陈雅欣进行某种语言上的心理暗示。

而他在与陈雅欣不经意对视那一瞬所下的心理暗示是，如果陈雅欣不肯说出所有实情，就会害死自己唯一的陈景凤，即使陈景凤如今下落不明。

不过心理暗示后得到的结果除了犯罪者如实交代犯罪过程，掺杂着负面情绪的痛苦回忆还极有可能导致犯罪者精神分裂，变成真正的疯子。

所以心理师在进行心理暗示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应索双手交叠握紧，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知越离身上。

事成事败，一念之间……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知越离大一年级的导师曾经评价，“离是一个完美的心理师”。

因为不管对面的人是谁，再怎么痛苦，他都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用最冷漠却也是最正确的方式进行自己应该做的事。

所以就算面前这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如何忏悔可怜，他却依旧冷漠的吐出击破她心里防线的最后一句话。

“陈雅欣，如果你现在说出来，也许我们就能更快找到你姐姐的线索……”

“告诉我，‘他们’是谁，你，是想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你姐姐吗。”

“他们是谁……”

“你姐姐……”

“是水晶兰！”

“……”

陈雅欣心理上的痛苦撕扯随着尖叫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