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清朗，抬头。”

卧室的卫生间里，知越离把应清朗放在洗手台上，扣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应晴朗不愧是应晴朗，就算变成了小朋友还是死要面子，说什么都不肯把脑袋从他的颈窝抬起来。

知越离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的小蠢狼这么容易会哭。

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对自己可有可无，但是是真不知道哪里碰到六岁小朋友伤心地带了，居然能哭成这样。

感受着小蠢狼埋在自己肩膀上脑袋哼哧哼哧憋着哭声，他不免觉得好笑。

有这么伤心吗，自己就算没看见他的脸，就能猜到这小蠢狼现在必然已经哭成了只小花猫。

从未有过哄孩子经验的知教授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头疼之余除了道歉，也只能耐着性子去哄人。

“小狼，我错了，把头抬起来好吗？”

这样一句简单哄人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即使语气还是没什么温度，但在应清朗耳朵里却悦耳的不行。

可能六岁的时的小蠢狼就已经非常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应了他的哄，哼哧哼哧终于抬起了头。

果然如知越离所料，应清朗现在这个样子还真像只狼狈的小花猫。

天蓝色的眼睛还噙着泪水，眼睑都哭成了粉色，未干的泪痕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虎牙抵着下唇，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看起来是真的挺可怜。

知越离抚了抚他哭湿的额发，不免有些心软。

“以后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好吗？”

“真、真的吗……呜呜……”

“是真的，所以别哭了行吗？”

知越离打湿毛巾，给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

看着应清朗还噙着泪水的眼睛，不自觉拿指骨轻轻蹭了蹭。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现在自己跟应清朗说话的语气有多温柔。

“不过……宝宝这个词不许在其他人面前叫，其他的不管是哥哥还是别的，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看应清朗红着眼睛点了头，知越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称呼，但是小蠢狼叫的不管是“哥哥”、“阿越”，或者是“宝宝”这类称呼都过于亲昵。

或许是天性的敏锐，察觉出自己跟应清朗的关系似乎在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及时及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