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笑的是，我连自杀的没有勇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这么厉害，应该也查到了肖瑞期末考试的试卷一直是我帮她写的，她父母对她的期望值挺高，她想用成绩讨家人欢心，逼着跟她长得有些像的我替她考试，这些我都认了。前天晚上，其实我没想杀她，只想她求把物理竞赛我应得的奖金还给我，因为我弟弟马上就要上高三了，他需要这笔钱。”

“可是，当我打电话求她的时候，你们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说‘你这个贱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肖瑞她跟本就是一个没有良知的畜生。”

应索皱着眉问：“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起来杀了她的念头？”

于墨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反正我也早就忍不了了，与其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还不如让它彻底结束。不管是被抓了也好，还是幸运逃脱了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我都认了。”

“我给了她一瓶水，里面掺了安眠药，也亏得我这懦弱的性子深入人心，肖瑞想都没想就喝了。之后，我把昏睡过去的她放到了废弃楼天台，因为安眠药的量不重，只要等到校园里的广播按时出声，睡过去的她就会因为惊吓而掉下楼，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应索：“那你为什么又要返回那栋废弃楼？”

于墨：“因为我忘记把肖瑞的手机带走了，那里面有我和她在十二点的通话记录，我想销毁证据，就把她的手机又扔到了学校的人工湖。”

应索看着于墨清澈的眼睛，实在不相信眼前的女孩会是杀人凶手。

忽而想起之前知越离说过，她们几个室友也许会互相做伪证，他想印证一下。

“于墨，黎晋和孙菲菲在肖瑞欺负你的时候有帮过你吗？”

于墨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无意识的咬了下嘴唇，之后才垂着头回答：“没有，她们跟肖瑞是同一类人。”

应索眉头紧蹙，于墨在说谎。

其实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甚至无关案件，但于墨下意识却选择了撒谎，她自首显然是另有隐情。

也许知越离说的是真的，这起关于肖瑞的案件，嫌疑人不止一个。

“应社长，你问于墨，为什么学校广播的时间会这么巧在十点四十几分的时间坏掉。”

应索轻碰了一下右耳的耳机，重复了一遍知越离的话。

于墨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扯出了个理由：“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巧合。”

监控室内的知越离听到于墨这个答案，很轻的叹了口气：“应社长，下面的事不用问了，于墨在包庇她的同犯。”

应索和薛雪从审讯室出去之后，就找知越离汇合。

一见面薛雪就迫不及待问道：“知教授，你说于墨在包庇她的同犯，为什么啊？包庇的又是谁？”

知越离打开手机，搜索了关于一年前学校门口出车祸的那条新闻，将车祸发生的时间放大后，递给了两人。

应索：“六月三号早上十点四十几分……这跟肖瑞落楼的时间是同月同日！甚至连当天的时间几乎都分毫不差！”

薛雪：“是那个男孩儿的家人！”

惊呼过，她又有些迟疑：“可是我查过了，去年被撞死的那个男孩儿是独生子女，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

知越离拿回了自己的手机：“是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但我查到那个男孩死后进行了器官捐献，而他心脏捐献的对象，现在就在肖瑞的学校里，而且，她现在还是肖瑞的室友。”

……

黎晋站在废弃楼天台的外墙上，右手放在左胸部，手掌的纹路一下一下感知着胸腔下这颗心脏蓬勃的生命力。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耳朵边簪了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无袖款式的长裙露出整条胳膊，再也掩盖不了一直藏在外套下的抓痕，伤疤狰狞恐怖。

尽管着装竭尽素色，但还是掩盖不了黎晋本身优越的气质和清纯的样貌。

她的眼睛隔着偌大的大学校园，望向门口那条宽阔的高速公路。

那里，曾经有一个男孩，为深爱的女友讨回公道，但到头来，却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女友生前最喜欢戴的山茶花发卡。

孙菲菲焦急地站在围栏的外栏，不敢轻举妄动。

她软着声音劝阻黎晋：“晋晋，你下来好不好，肖瑞已经死了，我们想做的事也已经做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黎晋转身看向孙菲菲，手指不经意间抚了一下耳边的山茶花。

“菲菲，小墨她自首了。”

“什么？！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