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上车的知越离把滑到胸前的头发拢到耳后，回头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放心，牢饭管饱。”

最后，徐警官两脚把小伙儿踹老实了，跟拎着只鸡崽子一样把他也拎回了公安局。

……

李成才案件如今进展不算理想，时间紧迫，应索他们匆匆吃了简单的盒饭后，就立即开始了后续小伙儿和小陈的审讯工作。

这个自称是小偷的小伙儿除了偷走本案受害人的钱包和手机，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徐警官把临江市各公安局、派出所近几年的失窃案翻了个底朝天，居然都没查到过他有什么案底。

据小偷本人解释，他是个猎豹进化人种，因为种族属性原因，跑得快，身体灵活度高，在小偷界小有名气。

要不是这一次栽在了杨远和薛雪的手里，他在警方手里的零案底记录能保持到老死。

“那你还挺厉害？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杨远把手里的档案本“啪”的一声摔在了审讯桌上，刚刚还在得意洋洋吹嘘自己辉煌历史的小伙儿肩膀一抖，默默禁了声。

薛雪撇了撇嘴，又开始新一轮审讯。

警察审讯犯人时最忌讳被犯人掌握主权，这小偷出身的小伙儿油嘴滑舌，自从进了审讯室一直跟他们扯东扯西，明面上是杨远他们在审讯他，实际上却是他一直在牵着两人的鼻子走。

刚刚知越离已经通过耳机告诉了薛雪他们小偷的可疑之处，但这审讯途中小偷却一直避重就轻，绕了半天还在企图跟警方装糊涂，惹得杨远终于发了脾气。

杨远压着的火气明显已经憋到了临界，如果不是法律明令警察不能对犯人动用私刑，薛雪毫不怀疑这小伙儿要是再跟他们扯东扯西，杨远就算背上个处分也会给他松一层皮。

与此同时，一直通过单面玻璃关注审讯室情况的应索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知越离。

“审讯效果不太理想，这个小偷一直在跟薛雪他们绕圈子。”

知越离垂眼沉思：“能在你们进入垃圾场后躲了这么长时间找到机会溜出去，且不被你们发现，反侦察能力可以比得上一个有经验的刑警了。他不肯配合调查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越跟我们耍聪明，越说明他的身份不只是个小偷那么简单。”

“让薛雪他们出来吧，之后你跟我进去审他。”

应索点了点头，连通了耳机：“薛雪、杨远，你们两个回来，换我跟知教授来审他。”

审讯室内的薛雪、杨远收到命令后对视一眼，收拾东西迅速出了审讯室。

应索转头又问知越离：“我们现在进去吗？”

知越离看着玻璃后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的小偷：“不急，这小偷的心理素质比我们要想象的好，先晾他一段时间。一会儿跟徐警官说，让他把审讯室里所有电源都掐断，每天只给他送一顿饭，其余时间，任何人都不要跟他见面或说话。”

小偷似乎已经对审讯室空旷的环境习以为常，就算知道偌大的单面玻璃后有很多道视线对他如影随形，但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感到不适的状态。

知越离恹恹收回了视线。

他在国外遇到的犯人大多都比这小偷难缠，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交不交代案件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他们面对审讯时表现再满不在乎，但只要心里有鬼，现在的闲适只是强行披上的一张皮，总有撑不住腐烂的那一刻。

警方合法拘留涉案人员的最长时间是九十六个小时，知越离在心里大概划了个范围。

让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偷情绪崩溃，估计都用不了三天。

“小蠢狼呢。”

“小狼？好像拉着小念一起去看保安的鹦鹉了吧。”

即使听了这么多次知越离对应清朗另类的称呼，应索还是没办法适应他把“蠢”这个字跟弟弟联系起来。

应清朗生来就身份尊贵，不仅是世上仅有的返祖型进化人种，如若雪狼族没有出事，他还会是珍惜种族雪狼族的小少主。

也难怪小狼自从跟知越离碰上后每天炸毛的次数呈直线上升，他十六岁就考上东华大学的弟弟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跟“蠢”这个字沾边儿。

不过时间长了，应索也逐渐看出来了，知越离每天一口一口的叫应清朗“小蠢狼”还真不是觉得应清朗笨，一开始可能就是喜欢逗他那个爱炸毛的傻弟弟，现在算是习惯。

而且，他也逐渐琢磨出来这个称呼的另外一种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他总觉得知越离每次叫弟弟“小蠢狼”的时候，语气里总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宠溺？

“嗯。”

得知了应清朗的去处，知越离朝应索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审讯室。

应索叹了口气，拍了下还在监听小偷动静的黎苗，让她去休息，自己则是叫上徐警官，去隔壁审跟小偷被一同带回警局的小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