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大哥先别着急挂电话，价钱我们可以好商量，我可以给平时您接活价钱的三倍！”

小偷默了默：“……也不是钱的事儿……”

电话那头人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不慌不忙的，似乎认准了他不会轻易拒绝这单生意。

而小偷也确实如对方所料，在按下挂断键之前犹豫了。

现在的警察出警速度可不比以前，逮个扒手借着监控、身手那是分分钟的事儿，这年头做小偷这门行业的门槛也越来越高。

行情不好的时候，自己能连着半年接不到活儿，只能跑到车站这种地方赚点零花钱，还得时时刻刻警惕着便衣警察。

三倍价钱……

要是接了这活儿，他以后半年的生活可就都不用愁了。

最后，小偷犹豫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决定接了这活儿。

死人就死人吧，不是有句老话常说“人走如灯灭”吗？除了有点晦气，其实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小偷接了这活后第二天早上就跑到了小陈家餐馆，去找电话里那人说的货车，世事难料，谁知道早醒的小陈先他一步发现了货车，还因为怕李成才的货车给自己染上麻烦，直接把车开到了十几里外的垃圾场。

这活儿既然接了就没有干不成的道理，暴躁不已寻车未果的小偷不得已花了些钱找来几个兄弟，辗转一整天才在垃圾场里又找到了货车。

谁曾想流年不利，他刚把李成才的钱包和手机拿走，应索几人就开着车进了垃圾场。

这事儿说来小偷也只能自认倒霉。

这段时间临江那边发现尸体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一个不看新闻的走在路上都无数次听人议论了。

当然，他也没觉得自己是倒霉到家，被人托偷个钱包跟手机就能跟那桩杀人案扯上关系，纯粹因为猫鼠关系般天生不敢跟警察当面撞上，现在手上又干着件伤天害理的活计，所以听到那“呜呜”响的警笛声才吓得心里只打突突。

硬生生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趴了十几分钟，他好不容易逮着个所有警察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机会跑出了垃圾场，但知越离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他打得实在措手不及。

导致小偷每次看到知越离都悔不当初自己为什么走路不眼，偏偏撞上个煞星。

让你手贱去偷人家钱包！结果却从人家兜里摸到了警察证，直接被逮进了公安局。

小偷骂骂咧咧，谁他妈知道这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小白脸是个警察！

“警察同志，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我这回真没说谎！我就是贪小便宜接了个死人活儿，真不知道我让我偷东西那人是个杀人犯！哎呦~您们就放了我吧，我肯定知错就改，回头好好做人，好好罪受法律，爱戴老人小朋……”

应索皱眉敲了敲桌子耐心告罄：“你要是再不闭嘴，我保证你能把牢底坐穿。”

小偷当场噤声。

估摸着也知道自己现在十分不受待见了，后续审讯里都是应索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我问你，两天前跟你联系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小偷挠了挠头，为难道：“那人好像用了变音器，我听不出是男是女，不过我每次接活儿都有录音，本来是为了防止人赖账的，现在我把当时的录音交给你们，是不是也算将功折罪了？”

现代社会声线分析技术已经十分发达，就算打电话那人用了变声器，有了小偷的录音，他们最慢四个小时内也能还原变声器伪装下人的原本声线。

小偷主动为警方提供当时通话录音这点，倒是算为警方提供了个大线索。

知越离和应索出审讯室时，侯成念的电话正好打过来。

昨天拜托侯他成念去查贺氏糖厂的事，这会儿来电话估计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他按下接听键，侯成念的声音立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知教授，你昨天让我查的棒棒糖生产地的事儿我已经查出来了！”

“是隔临江市不远的一个市里生产出来的，现在只在本地小范围地方售卖，而且，这个生产棒棒糖的厂家就是之前在临江市开过糖厂的那个姓贺的老板。就两个小时前我跟杨远找到他家里的时候，他邻居说这人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了！”

手机声音开的外放，所以侯成念的话自然而然也传进了应索的耳朵。

他皱眉紧接着问道：“小念，西市市场的那个杀鱼大妈的身份查清楚了吗？是不是跟两年前的那个贺氏糖厂有关？”

经应索这么一提醒，侯成念才想起去菜市场打听贺家保姆消息的杨远。

“这件事杨远哥已经去查了，但是我俩是分头行动的，他中途还未跟我联系过，这个点他估计再有半小时就会找我汇合。”

“那好小念，半小时后我们再联系，你跟杨远在别市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