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教授，现在怎么办？李笑不肯认罪，这上面的判决书就下不来啊！”

徐警官大跨步回了监控室，手里的审讯本往桌子上一甩，明显被李笑气得不轻。

应索拿了瓶水给他压火，让他稍安勿躁。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实李笑、黄莺的杀人罪行，就算没有口供也能判刑，而且涉及本案的相关人员警方已经全部找齐，让她们认罪是迟早的事。

徐警官一口气喝掉了半瓶水，心中升起的火气也降了下来。

知越离从始至终都闲适姿态，心平气和的用手机看黄莺女儿当年因误吃毒螃蟹去世的新闻。

李笑拒绝警方审讯其实对她们案子的判决影响不大，毕竟，关乎李成才分尸案的凶手又不止她一个人，她既然不肯配合警方审讯，他们换一个就是。

修长的关节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他随后跟一旁的薛雪道：“薛雪，能帮我把小蠢狼从隔壁带过来吗？我有事交代他。”

“啊？哦、好我这就去。”

薛雪揉了把头发，想不通他这会儿让应清朗过来干什么。

不过知越离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她不多问，只是顺着他的意思，把隔壁跟侯成念一起拍皮球的应清朗带到了监控室。

“阿越~”

应清朗趴在门框旁小心的看向审讯室，这会儿审讯室里站了不少临江市公安局的自然人类警方，都是生面孔，他有些怯生。

知越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向他伸着没受伤的右胳膊，等他自己走过来。

“别怕，过来。”

“阿越~”

虽然还是有些怯生，但看知越离一直伸着手在等自己，应清朗还是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跑到了站在监控室最里面的知越离身边。

知越离抬臂拖住往自己身上跳的他，等他撒够了娇，才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以示鼓励。

“乖，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真的吗！去哪呀~”

“嗯……你不是喜欢吃糖吗，把你卖给糖贩子就有吃不完的糖了，开不开心？”

“我不要！哥哥呜呜呜呜……”

如愿把人惹生气，知越离笑着又哄了好长时间才把人哄好。

应索也皱着眉摸了摸应清朗的头发，用眼神询问他这种时候把应清朗叫过来究竟为何。

知越离根本没想瞒他，直言道：“一会儿我们去审黄莺，让他跟着。”

想到应清朗现在心理年龄只有六岁的情况，应索下意识就反驳他的话。

况且黄莺是一个攻击性极高的进化人种，审讯室里的事谁都说不定，要是让应清朗受伤了怎么办。

“可小狼他现在就是个小孩……”

“就是因为他现在是个小孩子，我才要带上他。放心，我会保护好他。”

一眼就看出了应索心中所想，知越离向他承诺会护好应清朗的同时，语气不容置疑。

应索眉头蹙的更深，看着安安静静趴在他肩头的弟弟，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个他非要这么做的原因。

黄莺的女儿死时应该也是五六岁的年纪，知越离带应清朗进审讯室，难道是想……

看应索终于想明白其中缘由，知越离会意的向他点了头。

之后，他姿态亲昵的用鼻尖蹭了下应清朗的耳朵，清冷的眉眼融化开来，说话时的语气近乎引诱。

“一会儿跟我去个好玩儿的地方好不好？”

……

黄莺之前有跟知越离对上过的经历，虽然被带回警局后已经治疗过，但现在身上还有不少伤。

本来她的面容就因为自己刻意的摧残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如今沾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痕迹，整个人就更狼狈了。

两人推门进审讯室时，她正神经质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

知越离把视线放到了她的手上。

因为长年杀鱼的缘故，黄莺的双手很粗糙，手心手背都布满了被鱼鳞刮出的伤痕。

现在，这双手上还重新覆盖上了大片烧伤的痕迹，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她扣得鲜血淋淋。

知越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最后面部的表情重新归于平静。

两人拉开椅子坐到黄莺的对面，刚刚还在啃指甲的黄莺迅速收了手安静下来，俨然跟李笑早就商量好了，同样是一副拒绝接受警方审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