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初次照到百叶窗，加班到凌晨四点的人刚刚睡了不足三个小时，又要起来了。

因为就业压力比较大，昨晚又接到上级通知要加班，所以不得不在办公室度过。虽然说加班到凌晨四点，已经是很晚了，不过加班是无偿的，没有加班工资。当然，也可以选择放弃，不过想来的人很多，现在的工作岗位越来越少，丢了这份工作还能不能找到工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是吧！怎么是他？少女从桌上醒来，忙活了一夜，才刚刚眯了一会儿。黑眼圈还很重，她是新来的，看着好欺负，熬到了现在。

一个红发的男生从她旁边走过，那人长的俊俏，只是有些偏瘦。

旁边的人已经醒了，在看到那个男生时，也是一惊。但不敢发出声音，她们这里有规定，这里禁止说话，不，是她们禁止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走进来，催促她们工作。

扶越将电脑放到了桌子上，以便林默她们能够看清。

电脑上放的是一个人的图片，那人有一头红色的短发，脖子上还戴了一条金链子。

“扶小姐是打算让他复出？”林默摸索着下巴。

霍乱，已经是一个劣迹艺人了，打架斗殴，偷税漏税，还是个瘾君子，后来是因为杀了人，进去了，判了三年。

“不是我让他复出，是这个时代让他复出。还记得他刚进去的时候，他的那帮粉丝可是齐声在网上喊冤，还有人聚在一起高喊杀人合法化呢！”扶越不以为意，晃动着杯子，“我们要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三年了，想想那些人只需一天就忘记了，那现在，他的那些事也早忘了吧！”

温诗雅冷笑，“照你这么说的话，三年了，他的热度应该也过了吧！”

室内的气氛变的有些紧张，她们虽然了解底层人的思维，却也没像扶越研究的那么透彻。

“你应该知道的，经典永流传。他好歹也拿过影帝，这参与的电影电视剧可一直都在呢！好像还是个歌手，他的歌可一直都火着呢！”扶越选择了他，多半也是这个原因，虽然犯罪了，不过节目的收视率倒是不错。

陈甜甜拿起一个葡萄，塞到嘴里，这事和她没关系，只要安静的看戏就好了。虽然答应过自己的姐姐，但不代表着要完全的反驳。

“林小姐。”扶越说，“像这种艺人呢！他们的价格很理想，可以签两至三年的合同，让他们免费打工。而且在圈子里是留了痕迹的，这想要回去也简单。所带来的收入，有那帮粉丝撑着，完全没问题。”

陈让没有听她的话，而是默默的拿出手机，查看那位主播的评论区。现在评论区已经没有了开始骂那人的话，而是夸赞，很多人表示理解，还有一些则觉得那人说的对。

“林小姐。”扶越的声音有点大，“这劣迹艺人的市场我算是帮你打开了。”这个人的成功加入，那么以后将不存在劣迹艺人这个词。

温诗雅突然开口，“还不错，一个主播，让垄断合法化，一个艺人让世上再无劣迹艺人。这以后杀人怕是真的要合法化了吧！”后面的话略似玩笑，可又不是玩笑，她相信那些信徒会让这件事变成真的。

扶越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那不怪我，说了，我只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她们没经受住考验是他们的事。更何况，我们出门有保镖护着，这要是真的杀人合法化，那受伤最大的便是底层人，对我们影响不大。”

说起来，我们能生活的这么肆意，也多亏了她们。这资本家看的是市场，这市场和个人，那是供求关系，要是没有她们的放纵，又怎么敢这样呢！

“那倒也是，反正只要别害我，她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林默也没想到能这么快，为了这群不长记性的人，真的值得我的付出吗？

她有些怀疑，看了一眼陈让，见人紧锁着眉，便也知道她也在犹豫。

“不过这点肉可是不够我吃啊！”林默突然开口，“你也知道的，我的胃口有点大。”

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放心，这只是点油水，明天再给你看看更有意思的。”扶越站起来，“今天只是开胃小菜，合上了电脑。”

陈让几人也站了起来，她们趁着时间便去大厅里听了会议。这一天陈让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也一直都在思考扶越的话，有时候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努力是否值得，有时候想，自己原来的观点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其实仔细想想，她现在完全可以不管一切，那也可以让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一天的会议结束后，陈让让陈甜甜先离开，和林默也告了别。一个人就着稀疏的星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这次来到的是这座城市最乱的街道，现在的流浪汉并没有睡，而是醒着。路灯亮着，她可以看到那些流浪汉眼里的欲望。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夹着空气的肮脏顺着风，塞满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