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衍看着一堆堆或棕褐或玄青的光圈无助叹息,语气顽劣道:“伯元,今夜让兄弟们吃好喝好,准备好廷杖,明日咱们怕是有场体力活要打。”
李伯元很上道,大眼睛溜溜转,“好啊,正所谓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啊。”
明日早朝注定动荡不平,但今夜的紧张气氛早已将丞相府裹挟。
何惟宪听到刘中源带来的消息,气的怒容满面久久不消。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暂且避浪,等过年后再说?当日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今出事了才想起禀告!?”
刘中源不过是个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的人,底下人的脏手段哪是他能招架得住,他吞吞吐吐半天,就是不知如何解释。
何惟宪沉思半响,忽然冷笑出声:“时青衍出面,摆明了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今筹谋为时已晚。”
“难道就不管他们了?”
“人被抓个现行,聚众□□,你说如何救?陛下严令禁止官员不得□□,不得私下结队会面,他一把抓了两点!”
“那该如何是好……”
何惟宪面容疲倦,目光也没了焦距,“你想办法告诉他们,闭紧了嘴才能保住家眷性命。”
刘中源见他这般,心里有些发虚,点头以示知晓后,抖着身子离了府。
皇宫,政德殿内。
渊帝正细心擦拭佩剑,贴身太监林洪踩着碎步进殿禀报道:“陛下,霍长司来了。”
霍昭为明镜司长司,该部门是渊帝登基创立。主要探听四海消息、敌国安插密探和处理一些摆不到明面上的事。此部门在大渊拥有极高地位,一般朝臣避之不及,官阶高如六部尚书,那是上赶着与之攀线。
霍昭进殿行礼问安。渊帝目光渗透冷意,两指甚是随意地敲击刀刃,“派人去北边查查是否有人通敌。”
“臣就去安排。”
渊帝摆手,不料霍昭突然说:“陛下,您出征前告知臣狱里那人等您回来再做处分,现还望陛下明示。”
“好生关着,等朕确定后让林洪给你消息,去吧。”
霍昭走后不久,林洪又是快步走来,这一次较比之前那是眉眼带笑,乐不拢嘴:“陛下,平宁侯来啦。”
渊帝收了配剑,一改严肃。
时方直进入殿内正要行跪拜礼,渊帝上前抬手制止。他坚决行礼,渊帝只好收手,以目示人退下。
一时间大殿只剩他二人,渊帝由心惆怅道:“这次去北边不太顺,朕怀疑军队里有人暗中通敌……此次虽把阿穆棱打的落败,可终究没听到他身亡的消息。”
时方直捕捉危意,忙叩首道:“臣一家对陛下的忠心,是日月可鉴呐!佩儿在边境那是尽忠守职,绝不会有半分不轨之心!望陛下明断。”
“此次出征,朕本欲一鼓作气把北边平了后,好安心回来处理立储之事,如今真是天不遂人愿……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这一代也算是尽责了。”
时方直闻言心底涌起百般恐慌,对于立储之言更是暗暗思忖。
渊帝见他还不语,有意为难道:“朕刚回来,递上来的折子十有九本都是让朕尽快选定太子人选,爱卿觉得朕的儿子中,论人品德行谁能担此重位?”
此话一出,如同当空烈雷震的时方直头晕目眩,不知身在何处。
他努力平稳气息:“立储之事,在臣看来算陛下家事,家国事殊,臣才识疏浅——”
“行啦行啦,还装!”不等说完,渊帝不耐烦打断,“多少年了,怎么还是如此谨小慎微?问你就是想听真话,瞅瞅你那怂样…”
闻言,时方直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字字维艰道: “臣是武将,不善言辞,陛下这是难为臣。”
渊帝闻言朗笑不止。
“好好好,朕也是糊涂了才会来问你。”
他缓了缓语气,话家常般说:“朕这六个儿子,老大性格品行朕最是喜爱,老二不过是被何惟宪捏在手中的倒霉蛋。老三、老四、老五心不在此指望不上……幸好朕还有个老六乖巧听话讨人喜欢,还擅长打仗,又是老大一母同胞。”
“折子上写得是为祖宗、为社稷,点明了那不就是硬逼着朕在老大老二之间赶紧选一个?不就是看朕没几年了,想站队新帝给自己稳权。”
他说着唇角笑容倏地消失,眉眼间更是积满阴沉,“这些天朕看你家二郎与老大关系甚是亲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光圈以七情为基础:喜(代指高兴喜欢等,妃红,粉色)
怒(代指生气暴怒等,朱红,红色)
忧(代指思虑忧愁等,天青,青色)
思(代指思考好奇等,鹅黄,黄色)
悲(代指悲哀悲痛,黛紫,紫色)
恐(代指惊恐害怕,玄青,黑色)
惊(代指惊讶惊慌等,棕褐,棕色)
日常心绪平静为赤金,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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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丧很好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