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不敢二用，又将话题拉回原始：“单凭子嗣这一关殿下就过不了，所以臣之前说过有这条路很难。”

他直抒己见无所顾虑，可抵不住沈岱渊不放心头，有意婉转。

“那要不这样吧，你去找几本男子的小人书拿来我瞧瞧，说不定我看过后就真的如你所愿不喜欢男子了。”

时青衍闻言眉间大跳，惊讶地看着沈岱渊，看着他头顶的鹅黄光圈。

“怎么？你不同意？二郎之前不是说，我可以对你要求任何想做的事，话到用时不算数了？”

见人神色沉重，拧眉深思，沈岱渊逗弄够了，收起调笑神情回归正事。

“父皇前段时间同我交代了些边境的事，我想让你代我走一趟，去看看边境现状还有各省粮草储备以及粮道等事宜。这件事重中之重，派别人去我不放心。你可以再挑些可信之人沿途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时青衍思绪不在这上面，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若沈岱渊看了书，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与人发生肢体接触……

“殿下为什么想看，难不成您想实践？”

“哈？”

沈岱渊瞧着他不对劲，仔细思索他的话仍是一头雾水。

他虽然喜欢时青衍但也仅限于情感，偶尔缓解不当时，他会怨恨时青衍不是女子，但对于男子一事他确实从未了解过。

问书籍一方面是确实好奇，另一方面则是想逗逗人。

时青衍下意识脱口后，也是吓得不敢再接话。现下见沈岱渊迟迟不言语，他也不敢再往下聊。

沈岱渊喜欢的人不可能是他，近日的虐他已经攒够了。

思绪转回，沈岱渊将才说的话，他发自内心不想去。前世那一段分离，他怕在他看不见护不住的地方，沈岱渊有个什么好歹，他不想离开，可这件事却非他不可……

“殿下想让我何时出发？”

得到尽早答案，他压下不合时宜的反应，嘴开开合合的就是憋不出一个字。

良久，他似是忍受不了诡异气氛，直说书他会去找，而后转移话题说起大姐时青佩。

“早些去，刚好今年还能赶上与大姐过年，往常没有陛下旨意臣还不能随意前往边境。”

这种满是借口的话让两人听起来都不舒服，忽地沈岱渊忽然抓紧他的手，眸中充满歉意。

时青衍一怔，恍然明白了此次外出的真正含义。

“臣此行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不如……”他强硬为自己求了个福利，“不如臣出发前，就把书这件事办了吧。”

此事一揭，两人又回归正题道，“此次前往边境路远迢迢，你可想好带谁前去？伯元还是方茂？”

伯元肯定不会带，方茂……时青衍想起夏柔，无奈放缓声音说他自己去，沈岱渊闻言却说要给他推荐个人。

“谁？”

“蒙或将军的弟弟蒙豫。是父皇派给我的人，他与你长几岁，你二人不如趁此机会互相熟悉熟悉。”

“是吗？陛下这么快就给殿下安排人手了。”

“父皇为我铺的路很远。”

远到他不得不接受。

两人思绪千差万别，时青衍被感情蒙昏了头。在听到的一瞬间，他觉得以后会有无数个蒙豫代替他。

“那臣先去办理事务交接，等定下出发行程，臣再来见殿下。”

退出殿门时，外面碎雪早已停罢，闯进双眸中的景色一片苍白。

脚步落在厚雪上，时不时发出“咯吱”声响。

上灯时分，他才回到侯府。

许方茂自上次被父亲责骂后，天天闷在家中不出，除了夏柔已经没人喊的动他。

时青衍找他时，他正在自己的庭院中饮酒。

“怎么又喝酒？难不成楚将军回来了？”他玩笑。

“回来就好了……”许方茂命人取了新酒杯，倒好挪与他，“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有事？”

“殿下让我走一趟边境，你有什么让我带给楚大哥的吗？”

“边境？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可时青衍却见许方茂原本天青的光圈突然变成鹅黄。察觉不对，他欲想逃，不料许方茂快他一步抓紧他手腕，挑眉坏笑道：“你这一走少说也得三个月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见人扭头朝里屋床榻方向努嘴，他抱着狐疑挪步，不一会便在床榻旁边的暗格中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许方茂打小暗恋楚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