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冕送错书札的事情最后也就不了而之,毕竟只是个细枝末节的小事,暂无人来追究。
但这封书札确实直达御前,福寿将书札送回尚书台的时候。
萧贤手捻着菩提珠,恭恭敬敬地向神龛上的三清叩拜,跪拜起身后自己信步缓缓走出内殿,朝着福寿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不是春日宴闹事的那个校书郎。”
福寿自然不敢隐瞒,他躬身回禀顾冕的近况。
“成均馆的元京溪既然多次上书致仕,年岁已高就回乡养老去吧,至于这顾冕这般清闲,便调去礼部做个参事任职,也免得这家伙连份书札都能送错。”
“陛下,这是?”福寿起初以为陛下将顾冕夺官,是因为他春日宴打架才降下旨罚,可若是真的这般简单才可怕,但久在宫里的福寿,又在御前伺候先帝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陛下,二月二大祭的事情,礼部和太常寺的官员照例正在外间等候,是否要通传他们进殿来?”
“供奉三清上神的尊相,朝里可是都修缮好了。”萧贤熟稔地在殿中的蒲团上盘腿坐下,自己正正身形端坐,指尖捏诀缓缓吐息逐渐入相。
陛下对修缮三清神像之事颇为用心,去年六月便下旨命令内务府从宫中递取库银“十万两,”在京都以北的层峦叠嶂的燕郊山上,欲为三清及诸位道神重建殿阁,又从各地征调将作、民工、木材、器物等诸多物资运往京都来。
直至去年九月又让观相司择吉日,他亲自前往祭拜后才正式动工修缮。
“前半月的时候,奴才去瞧过,大部分已经完善,估摸着两位大人来就是禀告此事。”
“御史台的人都怎么说。”萧贤闭目养神的问道。
原本御史台的官员和国子监的诸生们对这次的二月大祭颇多话语,加之现下突降大雪,京都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觉得这是荧惑之兆,天意示警,但观相司还窜拓着陛下亲自前往祭祀,不少人上书陈情要求陛下取消这次大祭。
袁天师又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此次出关也很是突然。
有道是“上行下效,”陛下修玄多年早已“成神”。
朝里不乏有些时人眼巴巴地也尾随其后,攀附如过江之鲤。
一篇青词妙句,一纸玄门神相,或是殿前几句妙语连珠,便自此飞黄腾达。
这种情况在往年也不是没有过,去年徐相写的祭词有时候也会被陛下赞许。
人在潜移默化的环境下,总归是会受到影响,因此今春的二月大祭尤为突出,以两位王爷为首负责,他们早在一直忙碌不已,七日之后便是大祭的日子。
听说镇北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京都来,他这举动又引起不少人对北境的关注。
萧霂这段时日忙于处理刑部的诉讼案情,已经好几日未曾回到王府里,好不容易今日得空才回到王府里来。
他骑马回到府门前,见到门口立着雍王府的马车,便向门房问道:“是雍王爷来了嘛。”
门前上前答道:“是萧小将军,他领着萧二公子来见王爷。”
萧霂有些诧异的问道:“萧谔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世子爷,是的,两位公子还带着不少礼物前来拜访。”
萧霂随手将马鞭扔给跟在身后的侍卫,诏令已经传旨北境许多天,北境的苦寒之地有什么值得留恋,萧霂他怎么还不回来,自己沉声吩咐道:“你派人去北境催催,看下萧慕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