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括脑子有点乱，反应过来的时候祁越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去了前面，和另一个人谈笑风生。

他默默移过去，就看他们聊完了整场。

临近傍晚，总算逛完了书店，几人步入街道，陈括松了一口气。

他刚想对小姜说“你一个人回去要小心点”这种故作姿态的话，没想到先被祁越截胡。

“我送你回去。”

这个词语实在太小众，又让人的大脑卡机，陈括差点笑不出来。

”陈先生，你也打车回去吗？“

小姜不合时宜地问，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快到了，但是陈括丝毫没有动作，他不由得问了一嘴。

“我..”

我字开了个头，车就到了。

于是小姜没等他说完，率先上了车，然后往里挪，留下另一个的位置来。

祁越动了动腿，然后落后陈括一步，坐在了最右边。

上了车，他终于把那句话补全。

“我和他一起送你回去。”

许是因为陈括的加入，车上有些安静，安静了一会，小姜手机响了，是别人给他发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在接电话，给别人介绍眼镜的型号和种类。

看起来就很忙的样子。

陈括把手放进祁越口袋里，小声和他讲话。

“上次我们的歌要给别人，所以我们要重新选一首歌。”

本来他都不打算参加了，但昨天班长找到他，说报名时间还没过，想要参加的话还是可以试试。

祁越偏了偏头，否认他的提议。

“最近有点忙，不参加了。”

“不行，你得参加。”

陈括摁住他的手，“我们重新选一首。”

“你觉得哪首歌好听？”

祁越随便思考两秒，“红心照耀中国？”

“....”

“随便吧，你随便挑一首好唱的。”

态度不能再敷衍了。

陈括张嘴想说他，刚好车到了，司机在路边停下来，小姜的电话也刚好打完，他率先下车。

车里就留了他们两个。

祁越开车门，发现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带着他一起下来。

他偎在他身边，手放在他的口袋里，和他的右手握在一起。

小姜恍若未闻。

“你们要上去喝杯茶吗？”

他住在一个小区，装修一半，面积一半，视野一半，交通一半，走在楼道里能看见脱落的大块的墙皮。

祁越说不用了。

陈括说好啊。

最后陈括拖着人上去，看小姜用钥匙开门。

室内面积不大，容纳三个男人有些拥挤，他忙前忙后地烧水，倒茶，又收拾出一个可以坐的位置来。

“两位坐。”

于是两个人就相连着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房子有点破。”

祁越没搭话，陈括想了想只能想到安慰人的话。

“没事。”

在书店里，陈括因为种种原因插不进他们的谈话，但是在这他好像找到了主战场，开始问东问西。

“你也打这款游戏啊。”

他在桌子角落看见一个游戏人偶，有点旧，显然放了很久。

游戏很小众，他在现实里几乎没看见别人玩。

“啊，是，很久之前的了。”

于是两人就这款游戏进行了探讨，比如某个地方设计不合理，某个地方美工太差，某个角色武力值太弱。

聊了一串下来，祁越只喝了几口茶。

许是他喝的有点多，他突然站起来，说，“我去下卫生间。”

“行，你这卫生间在哪啊？”

陈括跟着他站起来，还没问完他就看见祁越径直拐了个弯，直奔卫生间去了。

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不像第一次来。

于是后半程的聊天就不太愉快了。

“其实，我和祁越哥也是刚认识不久，”

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开始聊他和祁越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刚认识不久。

“我经常听祁越哥说起你。”

“是吗？”

“嗯，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陈括端起水杯的手有些不稳，他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对面一脸扭捏地问。

“那你应该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吧？”

“可以告诉我吗？”

喜欢个屁。

他喜欢老子这样的。

闭了闭眼，陈括又睁眼，开始胡说。

“哦，这样啊，他喜欢矜持的，不希望感情进度太快。”

“啊？”

小姜对他说的话心存疑惑，“可是...”

“可是什么？？”

他往那个拐角看了一眼，好似接下来的内容要经过祁越同意才能说。

他拖拖拉拉的，陈括预感不太好。

“别看他，直接跟我讲，他不会生气的。”

“是吗...行吧，这件事情其实还没确定下来，你别跟祁越哥说你知道了。”

“不说不说。”

陈括一边摇头一边凑近，然后听见他以微乎其微的气音说话。

“祁越哥说，他想早点结婚，最好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