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去,为什么,明明链接好疏导过的哨兵也会发狂?他们为什么会疯狂到那种地步,捂住自己手臂的向导,已经快要痛的失去意识了。
她从来没有被伤到这个地步,还是被一个活人硬生生吞下去自己的血肉。
快一点,前面就是拍摄现场,快点从无人的休息室里面逃出去。
“救救我,救救我啊!有哨兵暗堕了!”浑身是血的少女就那样闯入了佟雪荇的拍摄现场,那是母亲的向导天甜。
还穿着机车服的佟雪荇不管摄像的继续,看向导演,很明显对方也被吓到了,导演赶紧扶起天甜,场务还有编剧则窃窃私语。
“报警吧。”
“……嘟嘟……”佟雪荇拿起了通讯器,却迟迟没有接线员接听。
怎么回事?
天甜痛苦的要命,她的手臂被啃咬的千疮百孔,而那个暗堕的哨兵正是她新看上的演员,正准备链接玩玩,对方怎么会暗堕?
身旁的机车倒下了,佟雪荇才反应过来,是暗堕的哨兵到她面前来了,对方的面容扭曲,紧紧盯着角落里的天甜。
“别过去。”佟雪荇准备拦住他,却被一脚踢到了膝盖上,剧痛让她直接倒在地上,一只滴着口水的巨蜥爬过来,阻挡着她要去天甜身边的步伐。
导演慌忙的扔下天甜“专业组还不来吗?”
“一直没人接通!”佟雪荇从来没有那样狼狈过,她的精神体,一只薮猫跳出来保护她。
暗堕的哨兵还在向那个少女向导走去,“滚开!,滚开!”
“啊啊啊啊!不要!”
血肉模糊的颜色,疯狂的哨兵咬开了对方的脖颈,只为了寻求向导素以求安定。
这是电影吗?佟雪荇恍惚的看着,暗堕哨兵隆起的后背,还有地上渐渐的渗出鲜血,少女的声音没有了。
……铃声响起来了。佟雪荇一个回神,捡起“快点来收容!”
“天甜是不是在你们剧组?!”是母亲。
“她和我链接断了,出什么事情了,她很痛苦?!”不对,不对,佟雪荇僵硬的回头,看向地上那团不能称之为人形的东西,天甜死了啊,被自己的哨兵吃下去了。
疯狂的视频在被场务和工作人员拍摄下来后在网络上疯传。
佟雪荇坐在诊室里在进行心理危机干预,她看着软坐上的医生,头头是道的想要说服她世界是美好的,天甜的死去不是你的错。
可那根本不是自杀!绝对有什么被隐瞒了,视频和恐慌被清理了,网络上挂着的最多也是向导天甜的自杀,人们都在为她哀悼,自发的为她送去鲜花和蜡烛。
居然这样快——就粉饰太平了。
白塔,在隐瞒什么?
佟雪荇跌跌撞撞的回到母亲那里,对方已经失去了向导。佟雪荇想起了自己的向导,严翊,军事法庭审判了他,因为他的攻击性与杀人事件,但是白塔高层安抚的告诉他们,对方只是去军队戴罪立功了,平日里会回来给他们疏导的。
和白塔沆瀣一气的就可以滥用职权,骄奢淫逸,而不和白塔观念相符合的,哪怕是意外被自己的哨兵杀死,白塔也不会帮其申冤。
他们不管对错,只管能否成为白塔利益集团的一员,继续帮他们巩固向导的地位。
当佟雪荇回到家,敲门门没有开,灯也是关上的。没人在吗?只有电视开着,佟雪荇捂住了嘴,她看到了电视上的战场,白塔高层一直在组织军队和周边地区的哨兵起义团体作战,但是一个A级强一个E级太多了,高级向导链接的几乎都是A以上。
所以战事还控制住的时候,他们也从来不对战争进行报道。
大部分上战场的还是服军役的E和D级。那样惨烈的断肢残垣,简陋的医疗条件,无数洗脑的鼓励手段还有对向导的渴望,让所有低级哨兵为了白塔送死。
这是第一次,佟雪荇看到社会被撕下来一层皮,她的上层生活,原来是用无数他人的血肉堆成的。
走入卧室直到一个黑影应激的将她扑倒,昏暗中只有眼前母亲的红发垂下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定期疏导的母亲这样应激疯狂过。
母亲已经是黑暗哨兵了。
“妈妈?”
“为什么?”
……
“舆论被压下去了。”
“还有其他的办法。”
华丽的变装舞会上,悠扬的歌声和乐团的合奏缓慢的流淌。
宽广的舞会厅,摇曳着的裙摆,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在各色的舞台灯下展示着舞姿,变换着舞伴。
遥远的饮料台的桌面上铺着流光溢彩的天鹅绒桌布,桌布一直搭到地面,没人知道里面隐藏着一只白蛇。
凌宇站在高处看着这场舞会,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又是老头子办的舞会。”
“年纪大的人就是喜欢舞蹈,音乐这些浪漫又时代性的东西。”蔺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这场舞会是商人和政客隐秘不宣的联合。
尉迟恭在场下,他有些冷漠的站在舞厅的一角并不打算进去,因为大部分都是人到中年的政客和商人,他嫌进去恶心。
直到一个带着狐狸样式,上面布满了艳丽的羽毛,穿着宽松老式的背带西装裤配手工衬衫的的男性靠近了,他似乎是渴了,从舞台上下来了去饮料区取杯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