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回到桌前的时候，感受到氛围有些奇怪。

宋笙月没看向他，倒是袁韬轩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坐吧，快吃饭。”

“夜晚凉，你洗完澡不要光着脚玩手机。”林洋提醒她，“会感冒的。”

“洋洋，我觉得我还是不出去住了。”宋笙月低头，“我不好花你的钱。”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我们的关系还需要算这个。”林洋不知道她怎么又不开心了，想必是眼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胡说了什么。

“不是这个道理的。”宋笙月叹口气，她盯着自己扭着的双腿，就像是自己拧巴又苦涩的初恋。她是因为把他当作未来的丈夫，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他闹矛盾，才敢花他的钱。倘若有一天林洋的身边站着别人，她只能以一个过路人的身份路过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样的结局是她无法承受的。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你们各自吃完各自洗，最后一个洗剩下的碗。”

由于房间被袁韬轩占了，房间里也摆满了属于他的东西，林洋只能定最近的酒店。

他离开后，袁韬轩正在洗碗，可惜他大少爷出身没有一点做家务的能力，一抬手就打落下一个碗。

窗外是宋笙月幽怨的眼神，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再努力一点，明天我们就可以喝西北风了。”

袁韬轩不太在意，“没事，明天给你买新的。”他看了一眼被打碎的碗，“为了报答你的碗‘身先士卒’，明天带你出去吃，我请客。”

他本来心情不错，但宋笙月表情淡淡，让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宋笙月鼻尖微红，她摸摸眼睛，“你懂什么，你爱过一个人那么长时间吗？”

袁韬轩有些不是滋味，“你就那么喜欢他，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

“幼儿园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林洋是我们班成绩最好、长相最好的男生。长大后，我们同小学、初中、高中，为了和他在同一个地方读大学，我甚至放弃去家人在的城市。本来我都要放弃这段单恋了，结果他在大本钟下向我表白，钟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漫天漫地的鸽子都飞了起来，我十几年自以为的单恋原来是彼此奔赴，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宋笙月靠在院子的墙壁上，她身后是缠绕在壁沿的绿蔓，头顶是昏黄的灯光，而她如同拍一场老电影一般站在舞台正中央。

“可我拒绝了。”宋笙月摇摇头，“他的身边永远有一个红颜知己，陪着他工作，偶尔还可以调侃天气不好，甚至还可以谈论和点评我们的关系。这样横亘在彼此之间的异性好友，我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说再等等。”

等什么呢，也许是等他幡然悔悟，突然发现，其实宋笙月只是想要一份完整的安全感。他不给，她就不答应他。

袁韬轩以为她会咒骂，再不济也会埋怨几句那个女孩，可宋笙月从头到尾都只是淡淡提了一句，就让她十几年的初恋随风而去了。

袁韬轩破天荒有些心猿意马，他想，林洋真是没脑子，更没眼光。

过后几天，袁韬轩很少回办公处，他似乎很忙，至于具体工作宋笙月懒得去问，一来她心情不好；二来驻办处虽然工作不难但是很繁杂，她一个人要处理很多难以沟通的用户，更不会时时刻刻关注到袁韬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