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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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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这……”

徐树励套了个常穿的纯棉圆领衫牛仔裤披着个深色的麂皮夹克就来了,而何春却穿上了板板正正的浅灰色小西装,领子上还别了个忍冬花银胸针,有些发灰的头发倒是和平时一样梳得齐整。

“你是要我陪你去找工作吗?”

“工作什么工作,你小子就知道工作了是不是?”

何春好像心情不错,抬起一只手臂揽着徐树励的脖子,徐树励从何春身上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香薰味。

何春:“今天奢侈一把,打车带你去。”

“我付钱就行。”徐树励也莫名心情不错了起来,就要往外掏手机。

“你付什么付,我允许你付钱了吗你就付。”何春拉着徐树励去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了。

“今天你就跟着我行动就好了,这些都别想。”何春道,把他的手机塞他兜兜里,拉上了拉锁。

“嗷。”徐树励很容易就是一副服从安排听从指挥的样子。

何春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土生土长的本地生徐树励都没听说过的地,叫什么。

“师傅,带我们去二十四桥。”何春几乎是像背顺口溜一样脱口而出。

司机师傅听了,从后视镜用一种带点鄙夷的怪异眼神看着他俩。

徐树励:“?”

何春付之一笑:“嗷,说错了说错了,那地方不是很有名吗,我想着说个有名的地儿好开路不是?我不太熟那块的路,我们要去二十四桥北边那条路的路东过一个十字路口的路北沿街的那家羊汤馆,叫什么邹记全羊,对,叫邹记全羊,要去那里,我兄弟家开的。”

司机师傅这才神色松闲下来,挂档上路:“那我知道了。”

徐树励还在纳闷这个有名的“二十四桥”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徐树励虽然是个铁打的本地人,但是从来不看本地新闻,更不刷同城推送的视频,他的生活几乎就是身边的几个熟人围起来画了个孙悟空给师父作的圈,他待在圈里忙活,圈外的事他基本上一概不知。

司机师傅好像对此很有话说,徐树励余光里看见他一直在看后视镜里的他俩。

徐树励估摸着频率,抬起眼睛来和司机师傅对视,司机师傅飞快地收回目光,徐树励看见他抿抿嘴,终于开口道:“二十四桥那地方可不能去啊。”

“为什么啊?那是什么地方?”徐树励问。

“呃……”抛出了话头,司机师傅反而又感觉有点不太好说了:“之前本地新闻里爆出来过,好多陪妞被抓了……就在那个地方,全是些小年轻……啥的,唉。”

徐树励知道了那是什么地方了,曾经被端了的风月场所,少女们的失足之地。

不过,这么个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为什么何春非要提一嘴出来呢,他明明可以直接说去邹记全羊的啊,那是他兄弟开的店,既然都是兄弟家开的店了,他不应该很熟悉那块的路线的吗。

徐树励不解地瞄了何春一眼,中年男子瘦削的脸庞静止着,目光从车前镜向外飘远,又好像只是停留在近处,盯着后视镜镜把上那串摇晃的红色五帝钱。

.......

远远看到了邹记全羊的牌子,何春却没让司机师傅开过去,隔着一个十字路口停到了路北。

“那边修路没地方停。”何春付款,开门下车:“谢谢师傅了啊。”

司机师傅摆了摆手,开始划手机接附近的线上单。

徐树励觉得何春并不是要带他去邹记全羊馆,但他没问,自从自己认识何春,徐树励一直觉得何春是个相当有故事的人,而且何春本人的风评在那些或许认识他或许不认识他的嘴里,并不是很正向........

但是吧,徐树励其人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他深觉这个在别人嘴里有多么多么不着调的男人,其实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堪,虽然他年到中年了一事无成、每天靠着想当然的收入和远亲的救济金苟且偷生、也不在父母膝前好好地尽孝........

徐树励能感觉到,这个中年男子“不着调”的外壳下,还是有一点他欣赏的东西的,虽然他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大概是一种很清澈的却很容易被人忽视的东西吧。

“走吧。”何春看了他一眼,徐树励点点头,跟着何春走了一个和去邹记全羊完全垂直的方向,他们俩直接拐进了那片楼间距狭窄、通着大土路、头顶有电线缠绕的,外围没有围墙的居民楼里。那种全是小二层的旧式民居。

这片居民楼不像是常有人住的,每家每户的一楼外都摆着竖直的招牌,弹棉花的、做衣服的、磨麦子的、炼油的、理头发的、修鞋底的各种各种,不像村里赶大集那样人来人往的热闹,几家有招牌的店门口闲可罗雀,也不知道是要开给谁。

带着招牌却生意冷清的店开在脏兮兮的二层民居之间,像是扔在垃圾桶里的玫瑰花、又像是放久了的白开水,有一种扔了可惜,留着又占地方的矛盾感。

徐树励在路边一排挨着的垃圾桶地上看到了“二十四桥”的牌子,字都掉漆了,还糊了一大片黑乎乎的油污,看起来摆在那里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把它扔掉。

何春应该是经常来这里的,看了到牌子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看都没看一眼。

然后,何春拎着徐树励来到了一栋安着铁框门的小二层。

门口,栽着一颗已经被冬天磋磨成干柴的月季。侧面的窄墙上,用喷枪喷着一串竖着排列的字母,每个字母都用着不一样的色,字母淌得稀稀拉拉的,但基本能看清写的是什么:HEARTLOSS

徐树励读了读字母,又穿起来念了一遍。

“Heartloss.”

“伤心之地?”

何春听到了,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哗啦一声,镂空的铁框门里的木门向里拉开了,铁框门向外推开。

“呦,春天,多久没见你了,真成了稀客了。”

来人穿着一身款式有些老派的洋装,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家伙,熟稔地勾住何春的脖子。

“阿九啊,别来无恙。”何春回拥了过去,拍了拍老友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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